这一次,无人能够置身事外,京城的百姓依旧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你们瞧见那些禁卫军了吗?真是作孽,满身是血,三千人啊,只有一半回来了,这刺客得有多少人啊?"
百姓们确实不明白,禁卫军可是精兵强将,刺客不都是三两个,悄悄地行动,失败了就逃跑,还被官府四处追捕的吗?
"这恐怕不是普通的刺客了,那么多人,平时藏在哪里呢?吃饭都得花一大笔钱吧。"
"依我看,最可怜的还是北镇王世子,什么都没做,打猎时遭遇刺客,伤还没好,刚刚启程回家,又遇刺了。"
"你们猜,这次的刺客,还是上次那些吗?"有人眼中闪烁着机智的光芒。
人数对不上,绝不可能是同一拨人。在百姓们听来,上次的刺客已经全军覆没了。
他们好奇的是,这些刺客究竟是何人派遣的。
毕竟这里是京都,寻常百姓也能温饱,如今天下太平,平日里就喜欢聚在一起聊聊家长里短。
北镇王世子的事太过重大,两次刺杀相隔如此之近,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有人拍着大腿:"肯定是赵长青。"
赵姓的大人多了去了,提起谁也不知道是指哪个,况且周围没有官府的人,老汉直接点出了名字。
其他人也跟着激动起来。
"为什么这么说?"
"你听到了什么消息?快讲讲。"
"你们想想,世子离开时,多少大人去送行了,为何就他不去?"
"也不是他不想去啊!再说,世子连他送的礼都没收,他再去送行,得多尴尬。"
"为什么别人的礼他就收,偏偏不收他的。"豪杰不悦地瞪了年轻人一眼。
这事当初还闹得沸沸扬扬,谁也辩不过谁。见众人沉默,老汉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家隔壁,那婶子的小儿媳的大姐夫在禁卫军服役。
据说世子爷出事后,满朝官员都进宫求见,唯独赵长青没去,这次就只有他一个人。"
"哎呀这..."
"竟然是他所为!何等狠毒,未一次得手,竟再施杀手。"
"可怜太子殿下,归途才刚开始呢!"
赵长青闻讯,愤怒中打碎了一只瓷瓶。他未能前往,只因皇帝旨意,令他在家静养,却未言何时康复。
"老爷息怒。"小厮忙将碎片扫开,生怕老爷不慎踏破,伤及足部。
"要不我去把那些乱嚼舌根的人抓来?"
赵长青冷哼,如何抓?有多少人在散布谣言?源头又从何而来?
刘忠的义子试图缉拿,结果却被耿纯忠逼得险些丧命。
"罢了,由他们去吧。"
只是一时风声,过些时日便淡了。如今他重伤在身,又能有何作为?
荒岭之下。
刺客头领正调度众人,分作五组:"一旦发现,立即发出警示。"
已派出数次人马,每次皆无功而返,只找到尸体。
这次他改变策略:"勿深入追击,保持互相支援的距离,遇敌即刻出手,无需询问,格杀勿论。"
头领疑虑,他们是否已改换身份,虽觉得可能性微乎其微,仍提醒道:
"遵命!"
第一队刚攀至山腰,便发现前方地面一片暗黑。
有人立刻俯身探查,触感温热,又捻了捻:"此处刚熄灭炊火,应是刚离去不久。"
想必是听到了他们的动静,收拾得不够彻底,刺客大致估算:"大约有十人。"
领头的欣喜,竟让他们先一步碰上,真是好运挡不住:"快,随我追。"
如此众多兵力,天时地利人和,竟让北镇王世子逃脱。
众人胸中憋着怒火。
既然暴露了行踪,他们也不再隐藏,疾步追赶。
"队长,这里有痕迹。"一名刺客指向一旁倾倒的草丛。
"他们就在前方,快追。"
草丛茂密,刺客行动迅速,虽然手上、腕部刮伤累累,此刻无人在意,因为他们隐约听见前方的动静。
"队长,是否发出信号?"
周围至少还有两队,一旦信号发出,片刻间就能抵达。
领队眯眼瞪了他一眼:"仅十数人,我们足以应对。"
他又补充道:"陈平或许不在前方,若其他队伍恰好也在追击,就坏了大事。我们先解决眼前之人,再助他们一臂之力。"
无人反驳,因为他们已望见前方不足十人的背影。
"快追……哎哟……"
刺客一心追击,脚下失足,落入陷阱,脚背被竹尖刺穿,痛叫出声。
后面的队伍猝不及防,纷纷半途跌落。
"停止,全部停止。"领头者挥手示意,目光前移,只见十几个带伤之人踉跄着逃离。
幸好陷阱并不深,领头者右脚轻轻一扭,骨头便复位了。
最初掉入陷阱的那人也从竹竿上挣脱,鲜血顺着腿滴落。
"大家小心,他们是伤员,跑不了多远。"领头者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刚才过于急躁,否则凭他们刺客的警觉,绝不会踏入陷阱。
"能行走的,随我稳步前进。"
不远处的伤兵速度逐渐放缓。
"他们怎么还不追过来?"
"肯定是刚才受伤吓到了,这样不行。"说话的人嚼着草根,眯着眼睛说:"世子殿下说过,必须扰乱他们的心神。
他们都是刺客,一旦冷静下来,很容易识破我们的计谋。"
"没错,世子殿下说我们要和他们打心理战。"
但他们已放慢脚步,甚至冒险靠近边缘试探,对方依然不加速追赶。
"现在怎么办?"
草根被咬断,声音冷硬:"那就动手,杀一个,激起他们的愤怒。"
众人交换眼神,一致同意此计划。
刺客们小心翼翼地前进,而被追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