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那些土匪为何还要回来?”已经成为伍长的伤兵名叫二子,本名刘大壮。
他感到自己不同以往,他们这些人将来都会成为将领。
如今遇到事情,他都会学陈平,先用头脑思考一番:“太子殿下说过,不可忽视任何异常之处。”
如今他们分散开来,各自为战,每个人的作用都不容忽视。
听此言,其余几人均皱起了眉头:"不是为了先前的土匪探查吗?"
这不正是刘大壮自己说的吗?
"你得动动脑子,你的脑袋可不是只用来吃饭的。"他拍了拍自己的头,拾起一根木棍在地上开始推理,这是从陈平那里学来的。
"如果是探查,他们会直接突击,让我们猝不及防,况且我们已经出手,他们还不肯暴露身份。"
"而且他们当时的惊讶表明,他们并未料到会被发现,这就意味着他们的行动十分隐秘。"
再深究下去,他的脑力就有些不够用了,手指在地上的符号上轻轻一点。
"我明白了,这些土匪是在进行踩点。"刘大壮眼中闪烁着光芒:"土匪通常如此,先派些人侦查一圈,看到有粮食或者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就会做标记,之后还会再来几次。
他们要看我们的反抗能力如何,警觉性高不高,离官府近不近,有没有值得下手的富贵人家。
几轮标记过后,真正的抢劫团伙才会出现。"
其他人茅塞顿开,情况果然如此:"看来他们是第一批来的人,因为之前的土匪在路上被消灭了。
离这里最近,他们很可能起了疑心。"
年纪最小的伤员猛地一捶拳:"不能让他们留下标记。"
他们都有武艺,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边跑边打,这是世子爷教的。
但这里的百姓怎么办?他们将来都是士兵,不能在这里开战。
刘大壮想了想,果断决定:"这还不好办,我们把村里几个能打的年轻人集合起来,正好借此机会考察考察有没有潜力股,也让他们实战演练一番。
探路的土匪肯定身手不凡,但他们人数少,我们一拥而上,直接解决,那些土匪得不到消息,必然畏惧,不敢轻易靠近。"
又一人提议:"我觉得那些老人们也应该知道,他们平时喜欢在大树下聊天,村里的情况没有他们不知道,不熟悉的,谁家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刘大壮觉得有道理:"这些人最喜欢和老人攀谈,问些村里的事情,你得跟老人们好好交代,别被套出话来。"
不过他心里并不太担忧,只要进了村子,就没打算让那些土匪活着出去,知道了又能怎样。
关键是不能让他们留下标记。
计划就这样敲定了,但刘大壮的眉头仍未舒展,其他人疑惑不解:"村里这么多人,不能让他们悄无声息地进来!"
刘大壮摇摇头,他在地上放了几颗小石头,不只是他们,还有邻近的临远镇、永宁镇、怀石镇,都在这条线上。
"我担心那些土匪不仅仅盯着太平镇,就怕我们的人还没做好准备。"
或许他们确实有抢劫的念头,但土匪的本性凶残,他们的目标终究是掠夺。
假设某个村庄中,也可能隐藏着粮食,而尚未遭受标记的侵扰。
"这几个伤员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呢!"
"可是世子殿下不允许我们私自联络,而且我们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啊。"
小兵话音未落,后脑勺又被轻轻敲了一下。
"你的脑子装的都是浆糊吗?找不到他们,就不会在附近做标记吗?"
世子的标记独特且易懂,他人却难以解读:"别犹豫了,你们立刻出发,沿途经过的这些村庄,都要留下警示。"
直接奔赴固然安全,但往返所需的时间太长,太平镇也需要人手守护。
"你们放心,世子殿下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游击战术就是要灵活作战。
到达一处,首要之事就是勘查地形,利用地理条件削弱对手,大力争取当地民众的支持。"
这些他每天都反复琢磨,生怕忘记,不然怎能成为伍长之首?
"他们必定不会放过通往村庄的主道,即使是小径,用不了多久也会被他们摸清,你们快去吧。"
在太平镇,他只留下自己,还有那个娃娃脸的伤兵,深受老人们喜爱。
每次见到总会给他一些食物,虽不是什么珍馐,仅是树上的果实或是可食的树叶。
让他去和老人们沟通监视之事,再合适不过了。
刘大状满意地开始训练士兵,捉拿敌人的任务,还得靠他们。
此刻,距离太平镇约三里的地方,一个敏捷的青年扯了扯头发。
换上粗糙的短打衣物,想了想,又在地面上擦了擦双手,搓了搓。
确认只有尘土并无泥渍后,拍了拍脸庞,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前行。
他是楚军的侦察兵之一,此次被选中,但他并不清楚总共来了多少人。
更不用说他们各自的任务是什么了。他只知道,他必须前往太平镇,寻找是否有遗留的标记,以及,他们的队伍发生了何事?
一整队的人不会无故消失,大将军推测必有敌军出没。
要么,就是镇北王世子的主力部队已至,他不能暴露,必须彻底查明。
此时阳光正烈,刚踏入太平镇,他就看见几位老大爷坐在大树下,手持蒲扇闲聊。
侦察兵微微一笑,他的大魏方言说得十分地道,无人能察觉异常。
他立即上前攀谈:"老人家,请问这里是太平镇吗?"
老人停止交谈,抬头望了他一眼:"你从哪里来?来这里有何事?"
"我去前方的村庄看望远方亲戚。"侦察兵随便编了个借口,他的真正目的是打听情报:"我听说这里不太安宁,不知道路是否畅通,近来……"
"啊?你就是邻村老杨提到的远方侄子吧?哎呀呀,他前两天还念叨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