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柳叔的人笑容太过和蔼,这让王达稍稍放松了警惕,但他并不想去。
他对太平镇有阴影,况且出发前,大将军特意交代要避开此地。
然而,他刚流露出一丝不满,其他人便不满地瞪了过来。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这里没有宁远城的通行证,就是匪徒一伙的,被抓到可以直接砍头。
不必等待,直接提着人头去官府登记就行。”
王达惊讶地张大了嘴,他不知何时有了这样的规定,现在想回去,别人也不允许。
“我们都看见你了,如果你走了,官府岂不是要说我们和匪徒是一伙的。”那人擦了擦手中的刀,问道:“你想被砍头吗?”
他眼神中的意思十分明确,不想回去也行,但头颅就别要了!
王达连忙摇头,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口袋,里面有一把生锈的镰刀,那是他用来掩饰身份和自卫的。
柳叔又笑着推开其他人,大手按住他的手臂:“别怕,他们都是淳朴的村民。
心里有什么恶意吗?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你也不像那些非法分子,没有身份背景的,你哪都去不了。
好了,天快下雨了,跟我们一起回去吃点热饭菜吧。
"
王达抬头望了望,阳光明媚,并不像要下雨的天气。他思考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出来。
现在楚军只剩他一个侦察兵,不能轻举妄动,也许这也算是一种机遇。
他怀疑,先前那些人的失踪可能都与所谓的非法分子有关。
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等他和村民们熟络了,一定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有了这样的打算,他主动走近柳叔:"那就麻烦您了,我这个外地人,在太平镇里谁都不认识。您还是多给我讲讲,别让我无意中触犯了什么忌讳。"
柳叔并不见外,热情地告诉他,只有等那些非法分子离开后,这里才能恢复正常通行。至于他需要在这里待多久,却无法确定:"不必担心吃住问题。"
王达的眼睛一亮,要知道现在生活艰难,百姓们对食物的看重胜过孩子。这些人竟然愿意帮助他,他感动得张口要说:"你们真是..."
"你可以帮忙做事。"
王达的感激之情被打断了,而柳叔却一脸理所当然。
"你赶上了好时机,一会儿放下东西,我就带你过去,早点开始工作,就能早点吃饭。"
王达隐约记得,起初他们只是说让他来吃顿热饭菜。后来的记忆太过混乱,王达不愿再去回想,连话也不想说了。
他只知道,每天醒来就得跟着几个人去挖石头,他们都干得很熟练,挖的比王达多,也因此能得到更多的铜钱。
一开始他还抱着别的想法,试图与那几个人交谈,结果一靠近他们就惊恐地躲开。接着他被按在地上一顿揍,一个娃娃脸的村民问他是不是非法分子来标记的。
无论他怎么解释自己不是,都没用。其他人一脸为难,蹲在一旁看着他挨打,还多吃了一个饼子。
没人多说什么,但他明白,那个饼子是奖赏。
他曾想过反抗,即使手里没什么工具,对付几个村民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的。甚至已经握紧了拳头,但打完之后呢?只要这些人一叫,附近的村民都会赶来。
他逃不出太平镇,况且现在到处都在搜查,没有宁远城通行证的人。如果正常的话,可以去更换,但他们都是楚军,汤国将军正在疯狂地追捕他们。
一旦出去,他就会丧命,还会把危险带给别人。王达仰望着天空,这里的工作确实辛苦,这几个人他也看不惯。
但不得不说,目前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回去时,隔壁的大婶拿着药过来说:"你看你,好好的一个小伙子,跟着瞎掺和什么,他们都不是好人,以后别理他们。"
王达居住的房子属于婶子,长久无人居住,显得颇为破败。婶子是个热心肠,时常会过来,起初王达对此颇有戒备。后来习惯了,他知道无论提醒多少次,婶子都不会记得敲门。他闷声回应:“他们不是太平镇的居民?”这情况倒是出乎意料。婶子一边递给他药粉,详细解释如何使用,一边撇嘴。“那些全是土匪,等他们干完活,脑袋就得送去给县太爷。”她还啧啧两声,“他们干活效率高,直接砍了太浪费,可惜来得太少了。”
王达听后心中不安,那片区域的石头差不多砸完了,他开始担忧自己的安危。第二天做工时,他找机会留下几处暗号,心想只要将军派兵过来,一定能发现。这样他就能内外配合,顺利完成任务。
夜晚,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喊叫,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声音。王达猛地跃起,心跳如雷鸣,肯定是大将军的人到了。他抽出镰刀,冲出门去。然而,眼前的情景让他惊愕。一群村民手持火把和刀剑围成一圈,中间倒着六七个伤痕累累、眼神凶狠的人,他们都穿着粗布短衣。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他身上,而他手中还握着镰刀。“我听见喊声,担心村子出事,所以出来查看!”他连忙扔下镰刀,还用脚踢了踢,以示清白。这些该死的土匪,为何选择此时出现?他看见角落里的几个一同挖石头的同伴,面无表情地站着。他的眼神燃烧起怒火,婶子的话没错。他们果然是坏蛋,引来这些土匪,就该砍掉他们的头。“你很用心。”柳叔满意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以后见到这些土匪,大声喊叫。”
话音刚落,他一刀挥下,一颗土匪的头颅滚到王达脚下。隔壁婶子走过来,踢开人头,拉着王达上下打量,片刻后满意地点点头:“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反正家中遭遇灾难,你也没处可去。干脆就留在太平镇吧,我家妮子正想招个上门女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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