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延的消息很快就传回来了。
县令他们所说的基本上是真的,只是关于那个霸天,还是查不出任何线索。
“世子爷,此人恐怕来历不凡,属下打听过,与他交过手的人透露,他可能是军中出身!”
陈平昨晚在宴会上就有这种猜测,只是……
“大魏近年来,未曾有过战事!”
没有战争,就没有逃兵,毕竟被抓到就是死罪,除非,这里面还有别的隐情。
木延沉默了片刻,摇头道:“时间太久远了,十年前的人……”
他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发生过变故。
“不是有人还记得吗,直接去问就是了,无需调查!”陈平不想过多浪费精力。
力量,当然要留到那些人真正可用时再用。
石城的官员都通晓事理,一大早便让人备好了粮草,县令亲自带队送来。
“世子爷,这是昨日那位商人送来的二十万犒军银两!”王老三捧着银票走进来。
陈平微挑眉,来人只谈犒军,未提贿赂:“人还在吗?还说了些什么?”
王老三摇头:“是商人亲自来的,说不敢打扰世子爷的公务,说完就走了。”
朱三正好走到门口,闻言也跟了进来:“世子爷,小人刚才查了一下,那个商人名叫程梁,有个妹妹是县令的小妾,平时关系不错。”
“那贿赂,应该是县令的意思了。”陈平沉思片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昨天他注意到,程梁提到匪徒时,好几个石城的官员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他们都隐约看向县令,陈平也扫了一眼,怎么看都觉得县令之前似乎并不知情。
“有一件事,小人觉得,或许很重要……”朱三有些犹豫。
“说吧。”
“这个程梁,并非石城本地人,他是十年前突然来到这里的!”
听到这里,陈平和众人皆感诧异。木延转过身,疑惑地看着陈平:“程梁和霸天都是十年前突然冒出来的,他还出二十万两银子请求主子去剿匪,他们以前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不一定!”陈平意味深长地转动着茶盏,“恐怕有人怕我们错过这个机会。吩咐下去,全军准备,两个时辰后出发,本世子亲自去会一会这位霸天!”
“遵命!”
石头城的官员得知消息,纷纷赶来,表面上感谢镇北王世子的大义援手。私下里,他们都送上银票,陈平并未露面,只让王老三收下。
大军启程时,得知消息的百姓们都挤到了城门口。
“世子爷!”
所有人高呼:“陈家军!”
“真是镇北王世子,进城时我就看到了,可惜离得太远。”
“不愧是镇北王世子,既能打楚兵,又愿意为我们百姓剿匪。”
“剿完匪,您还会回来吗?”
“家里只有这几个鸡蛋,世子爷带上吧!”
“我把粮食都带来了!”
说着,他们就把东西塞给陈家军,不管对方是谁,塞完就跑。他们不懂其他,只知道太守已死,县令听从陈平的命令,发布了减税的告示。
楚兵都死了,不会再打过来了。不久前,他们还在收拾细软,心中充满迷茫,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如今好了,如果匪患解决了,他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人群中让出一条路,三位年迈的老人走出来,手里捧着水酒:“听说世子爷要率军去剿匪,我们百姓感激不尽。以此杯水酒,祝世子爷旗开得胜!”
王老三笑得全身摇晃,这是古代的礼仪,只有深受百姓爱戴的军队出征时,老人才会送行。老王爷当初也是这样。
陈平自然明白,翻身下马,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多谢老人家,石头城的百姓放心,有本世子在,楚兵绝对过不了御北城!”
至于剿匪,陈平没有过多承诺。他无法在此久留,有些事只能尽力去做!
大军启程很久,身后仍传来不断的欢呼声。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证这一刻!”木延摇头感慨:“兄弟们多年梦想加入镇北军,但现在我觉得,我们的陈家军一点也不逊色于镇北军。”
刘大壮也走过来,他不是骑兵,却靠两条腿一直跟在陈平身边。
“什么军什么兵的,我刘大壮只认世子爷,世子爷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木延被气笑了,没好气地指着刘大壮:“是谁之前总是自称镇北军的老兵?王管家可是说过,你只在镇北军待了十天……”
时间飞逝,太阳已升至最高点,但眼前的景象似乎比之前略显黯淡。
由于附近有一座形状奇特的山,山顶尖得像根钉子。
“这是阎王坡,当地人说这里邪门。”刘大壮见陈平放缓了马的速度,特意靠近他说,“过了这座山,就是程梁提到的霸天……”
“小心,有敌人袭击!”
木延猛然大喊,抬头的一刹那,他的眼睛被一道白光闪过,那是箭矢,直射向陈平。
箭矢的速度太快,木延几乎无法捕捉,他一边警告,一边策马向前,用力挥舞长枪!
却只扫了个空,箭矢已近在咫尺,木延还能闪避。
但陈平就在他身后。
他立刻停住身体,箭矢“嗖”的一声,穿透了他的肩膀。
“世子爷!”
“有刺客!”
“来人,反击!”
“抵御敌人!”
骑兵、步兵、特种部队的声音同时响起。
所有人立刻摆出阵型,眼眶泛红,他们还是疏忽了。
明明已派出两队人探路,竟然没发现山上有刺客。
王老三和刘大壮离得最近,听到木延的喊声,立刻扑过来,挡在陈平面前。
箭矢力道强大,竟从木延的肩膀穿过,刺入王老三的胸口。
再次穿出。
陈平被刘大壮扑倒在地,眼睁睁看着一片血色中,箭矢的尖端停在他眼前,只有一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