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大约一米见方,一砸开就是一个向下陡峭的楼梯!
地上和附近的墙壁上,还有一些鲜血痕迹,鲜红醒目,显然是刚刚溅上去的。陈平回头瞥了一眼,千夫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不就是没防备嘛,刚砸开洞口,十几个人就一股脑儿滚下去了。”
幸亏他们手上还有工具,没造成人员伤亡,真是万幸。
陈平也拿起一根火把,率先步入洞中,千夫长紧跟其后,不停地提醒:“前面还有一个急转弯,特别陡峭,不到地方根本看不见,世子您千万小心啊。”
那人还在后面唠叨:“他们自己人,藏着什么呀?还不是一起抢的,谁不清楚呢。”
这话他们挖掘时就讨论过了,就算真有东西藏着,也不至于拐来拐去的,只是为了摔死几个人?
陈平没理他,一路疾步向下,眼看就要到尽头了,果然如千夫长所说,是一个陡峭的拐弯。
换个方向还有路,同样的地形,接下来又出现了四次,陈平默默数着。
这里已经深入地下十米有余,空间显得有些阴冷。二十多名陈家军士兵正忙碌着将粮食装进袋子里。
不知他们准备了多久,原先的袋子都破烂不堪,一拉粮食就散落一地。
幸好他们有随身携带大量袋子的习惯,这是在进入宁远城之前,那些外派游击的士兵养成的习惯。
后来的主要将领,都是当初这些人带出来的,习惯也就一代代传承下来。
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周围竖满了火把,还有几支插在墙壁的缝隙中,看见陈平,他们都跪下行礼。
“不必了,你们继续忙吧。”
地上的粮食堆积如山,既有破损的,也有为了带走而特意取出的。陈家军的士兵动作麻利,按区域分工,还有一面墙的麻袋还没动。
如果全是粮食,那么千夫长先前报出的数量可能还是保守估计。
陈平抓起一把,捏了捏,稻谷饱满,没有掺假,他又挑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放进嘴里咀嚼。
没有一丝霉味,这些都是新粮,不是存放已久的。
“应该是每年都更换的!”
各地州府为军队储备粮食也是这样做的,唯一的区别可能是:
他们更换新粮后,把新袋子带走,却用旧袋子装了新粮。
为什么呢?
这个工程可不小,不可能没有目的!
“肯定是那些新来的贪官搞的鬼!”一名小兵边干活边气愤地说。
“我家就曾发生过这种事,官府的储备粮每年都要用新袋子装,更换一次。
但只换袋子,我父亲当时是书纪官,亲眼看着完好无损的粮食被抬进去。
后来军队真的要打仗了,也是完好地搬走,到了战场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陈年旧粮,根本不能吃!”
朱三这时也跟了下来,听了这话也点头赞同:“确实有这样的事。”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感到一阵沉重。这些粮食恐怕不是抢来的,而是通过某种手段,从军队的粮草中调换出来的。
“调查清楚!”
陈平闭了闭眼睛,镇北王出事后没多久,那些官员才刚刚上任,还不足一年。
而这些粮食的袋子,都已经腐烂得无法提起来了。
“是!”
陈平绕过地上的粮食,走向左手边的墙壁。他反手持着火把,用木头的一面对着墙面,咚咚地敲击着。
“世子爷怀疑后面还有密室吗?没有了,小人都已经让人检查过了。”
千夫长举着火把,帮忙照亮。陈平手中的火把在敲击几次后,已经完全熄灭了。整理粮食的地方虽然点了灯,但距离这里有点远,所以这里显得有些昏暗。
陈平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皱着眉头,一下一下仔细敲击。他下来时就已经留意到了方向。
没有任何事情是无缘无故的,越看似随意,就越可能隐藏着秘密。
陈平的方向感极强,转过两个弯后,他隐约感觉到这个地洞的位置似乎在试图靠近十连山的方向。
第二个转弯处的台阶比之前的多了一倍,每个台阶的宽度也更大。如果放在平地上计算,应该已经接近几十米了!
等他们到达底部时,陈平可以肯定,这里就在十连山的山腹之中。
再次敲击墙壁时,突然传来空洞的声音,千夫长和朱三的脸色都变了。他们都凑过来,一起帮忙敲击。
整面墙大约三分之一的地方都发出空洞的回音,千夫长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刚才还向世子爷保证这里没有密室,天知道他确实检查过了,只是不如世子爷那么仔细,每面墙只是随便敲了几下。
那些空洞的地方原本都堆满了粮食,所以他们没有过去查看。
“不必在意!”陈平摆了摆手,安慰是多余的,错了就是错了。只是这次算是误打误撞。
千夫长立刻想叫人来砸开墙壁,却被陈平制止了:“不用理会,等粮食收拾好搬出去后,再把暗门重新封闭!”
千夫长虽不明所以,但他还是听话照做。倒是朱三目光闪烁,等人离开后,才小心翼翼地问:“世子爷是否怀疑后面就是那个武器工坊?”
陈平点点头,不是怀疑,而是确信无疑。
“那这些人突然间也是草原人?”
朱三咂了咂嘴,这与他调查的结果相差甚远。十连山的人一贯神秘,但这个地方并不是,这里有很多可疑的人,简直就是个地道的叛贼窝。
陈平拍掉手和衣服上的灰尘,低声冷笑:“霸天寨的人低调吗?”
说完,他径直离开了。朱三跟在后面,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他明白了!
世子爷的意思是,这里的人也是草原人,但他们不是接受陈图生庇护、为他做事的那一拨人......
甚至可以说,他们是敌对的。毕竟当年参与剿灭草原部落的人,除了陈图生,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是唯一一个仇人!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