邌部落的修士早已布设下了禁制机关,拒马桩屹立如林。张番目睹此景,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笑容:“全军疾进,此乃决战之际!”
陈平率领的陈家修士队伍已然抵达部落十步之外,当部落勇士期待其发动攻势时,陈平的军旗却忽然连挥两下,陈家军瞬间分为两支,巧妙地绕过了部落。
部落内的修士瞠目结舌,一切发生得太快,仅是刹那间,陈家军便如同疾风骤雨般出现在他们面前。
张番脸色铁青,他并未料到陈平会选择提前撤离,即便有所预感亦于事无补。他身后的十八万楚国修士大军未曾有过整体演练,若突然变更阵型,极有可能导致自家部队出现混乱踩踏的情况。
“冲锋,杀入敌阵!”
愤怒至极的张番咆哮下令,但他也明白,与布托部落联合的仅是少数几个部落,其他的皆不足挂齿。楚国修士犹如狂涛骇浪席卷而过,再度展开血腥收割。
最后一抹血光洒落,张番目光阴冷地注视着远去的陈平背影:“这一次,你想逃往何处?这草原便是你自己选择的归宿之地么?恰如其分,两代镇北王均长眠于此,这片荒芜之地也因此增添了几分荣耀。
楚国的将士们,随我而来,彻底覆灭陈家修士军!”
“遵命!”
长时间尾随陈平陈家军,楚国修士们的怒火已达到沸点,单凭诛杀陈平一人,已无法熄灭他们的仇恨!
陈平指尖轻弹,陈家军随之齐声高呼口号:“多谢张将军慷慨援手,助力镇北王荡平草原!”
张番挥刀独领先锋,二次被陈平这般羞辱,唯有献血方能洗刷耻辱!陈家军虽口中嬉笑,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已将精神高度集中,时刻关注着旗语传达出的最高级预警信息。
远方,一片乌泱泱的修士军队显现而出,还未看清具体人数,菏泽的声音便遥遥传来:“恭迎镇北王驾临,请暂作休整,这些宵小之辈,便由我等来清理门户!”
随后,身后之人一同呼应,声音回荡在草原之上,清晰可辨。陈家军心下一惊,此处空旷无掩体,显然并无伏兵之迹象,只见菏泽与木延二人稳坐马背,身后随行的修士足有五千之众,威势逼人。然而紧随其后的楚国修士大军足有十八万之巨,竟让他们停下休憩?
张番面露狰狞笑意,楚国修士们毫无惧色,五千精英修士有何可怕?反而是丰厚的战功收入囊中之机。战马蹄声越发急促,眼看就要追上陈家军的尾巴,阵前旗语却又再次变动。
张番心中一沉,如此频繁的变化,他已经熟识于胸,又是分兵之意?...
陈家修士毫无迟疑,直接自阵中裂开一道缝隙,此次并非继续前进,而是依令分化,并同时策马回旋,巧妙避过楚地修士的侧面防线,缓缓撤离。
张番心中焦急,欲唤住陈平质询,此刻已无任何部族能够抵挡其面前的楚地修士大军,陈平为何还要逃遁?前方之人,难道不是自家的修士队伍吗?他真以为凭五千修士就能抵御他麾下十八万之众的威势吗?待他调整阵型再度杀来之时,仍将无人能够幸免于难!
然而,命运无情,张番手中巨剑挥舞,率先向陈平等人疾冲而去,高呼:“先将这些人消灭殆尽!”
副将亦随之奋勇而上,同举兵器,不料马蹄忽然深陷地面,危机顿生。
“当心有埋伏!”
话音刚落,轰然间,前列战马悉数陷入泥潭,一片惊呼。张番飞身跃出马背,借力腾空,足尖刚刚触及实地,脚下却又陡然塌陷。
战阵之势难以逆转,尤其是楚地修士众多,后面的同伴只能看见前方袍泽的后颈。张番淹没在沼泽之中,六大将领早已被陈平精心设计的陷阱所害,此刻再无人指挥调度。
楚地修士依旧狂烈冲锋,前方的战士们红了眼眸,一个个被挤压着跌入泥潭。挣扎愈烈,则陷落愈速。陈平带领的陈家长老会修士则悄然绕至楚地修士背后。
此等良机,陈平岂肯错过,他振臂高呼:“杀敌!”
陈家长老会的修士们一路奔波,终于盼来了实战的机会,个个振奋不已,紧紧追赶着那些滞后的楚地修士,开始了惨烈的收割。
陈家长老会步步紧逼,楚地修士只能节节败退,前方落入沼泽的精锐愈来愈多。
菏泽紧握马鞭,愤然而道:“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必须痛击一批楚地修士。”
木棉对此早已蓄谋已久,以往总是木延伴随镇北王左右,每逢大战总能看到他传递密函,讲述他在何处增长见识,又如何赢得镇北王的信任与倚重。木棉久候时机,如今终得施展的机会,焉能轻易错过?
闻声之下,木棉眼中闪烁光芒,急切问道:“怎生杀敌?这里可有途径穿越过去?”
此时楚地修士皆困于沼泽之中,犹如鸿毛般无法挣脱,也难以判断实际的距离有多远。然而菏泽却言此处沼泽横贯全局,若欲通过,唯有绕行半座山脉,时间紧迫,恐怕已然来不及。
其余几路人马皆已按预定计划埋伏到位。此刻,菏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轻拍手掌,苍鹰花残部纷纷纵马上前,每匹马背上都驮着一只硕大的木箱。
刹那间,箱门开启,地面轰鸣,箱内装满的全是弓箭,且箭矢皆出自原十连山,具有更远射程的特质。原来陈平虽下令清查,并担忧陈图生从中捣鬼,但仍把这些珍贵的弓箭藏匿于草原深处,一部分留作未来计划使用,剩下的便尽数交付给菏泽保管。
菏泽目光投向木棉,语气挑战道:“可有兴趣较量一番?”
木棉瞥一眼那沼泽中挣扎求生的楚地修士,感叹人头堆积如山,新坠者甚至已无立锥之地。
在这不断的纷争中,想要将十八万亡魂尽数安葬,显然是无比艰难之事。木棉轻挽一把月华弓,入手沉甸甸的,分量恰到好处,实乃修炼者手中的利器。
她朗声大笑,浑厚有力:“既然要比试,便要比个痛快,胜者得先去恭迎王爷驾临,如何?”
陈平身为破虚世家的继承人,他们这群追随者尚未行叩首之礼。菏泽接过弓箭,翻身跃上龙驹,一勾一放之间,一名楚国修士瞬间陨落,身影没入地底。
“草原上的孩子自幼便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