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凤芷,姜鹤的面庞瞬间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那双眸中闪烁着难以遏制的怨愤之火。
要不是凤芷这个傻子出卖他,他也不至于被发现,更不会因此而连累了整个姜氏一族。
姜鹤一脸愧疚的看着姜囡,他姜鹤自认问心无愧,却唯独对不起姜囡,对不起姜氏一族。
“凤芷是傻子,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为了与你不同种族的魔族人,竟残害自己的同族人,甚至还要拖累整个姜氏一族,你们二人,真是蛇鼠一窝,无甚区别。”夜姬冷声嘲讽道。
夜姬的嘲讽,气得姜鹤脸色铁青!
他看着眼前的夜姬,眯了眯眼:“你倒是提醒了我。”
“多亏有你,才让界主得以露面,我本以为是有人故意假冒,哪曾想,他竟真的还活着!”
“没有人可以在子蛊的啃噬下活这么多年。”
“正好凤芷来找我,说了你的事,我便寻思着,拿你来开刀,试探界主的反应。”
“与此同时,我联系了先后,让她找出母蛊,并通过母蛊来控制子蛊。”
“结果这么多天过去,你却安然无恙!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姜鹤一脸好奇的盯着帝尊问。
他对自己的蛊术有着绝对的自信,没有人可以在子蛊的啃噬下活到现在!
可界主却活下来了,不仅活着,还完好无损!
“你有什么资格问本座?”帝尊眼神淡漠,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角余光都没给他。
姜鹤在姜家的确是地位超群,可对上界主,那就是俯首称臣的份。
被帝尊的话语一噎,姜鹤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
一旁的姜囡生怕因为姜鹤害死整个姜氏一族,忍不住劝道:“姜鹤叔叔,母蛊到底在哪?你能不能解开界主体内的子蛊?”
若是不能解开,单单是姜氏一族给界主下蛊一事,就足以要了整个姜氏一族的命啊!
面对姜囡的急切询问,姜鹤的神色变得异常复杂,他的脸上交织着犹豫与内心的挣扎。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沉重:“母蛊在先后手里,当初我便将子蛊与母蛊,一起给了先后。”
他想让界主死,却又不想因此而拖累姜氏一族,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你是怎么跟先后联系的?”夜姬冷声问道。
要救大神,就只能去联系先后索要母蛊了。
姜鹤听了,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警惕:“怎么?想假冒我去见先后?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是有暗号的,对不上暗号,他们压根不会理你。”
说完,姜鹤彻底闭上了嘴,不论夜姬说什么,也不愿开口了。
他在被金护法擒住之前,就已经听凤芷说过被骗一事了。
如今还想骗他?
做梦!
夜姬没想到这个姜鹤这么难缠,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正当气氛陷入僵局之时,夜姬突然话锋一转,语带挑衅:“魔石在我们手里,你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此言一出,姜鹤的脸色瞬间大变,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夜姬:“你说什么?魔石?怎么可能,魔石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帝尊听了,大大方方地将魔石拿了出来。
若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这魔石的使用方法,他早就用魔石控制姜鹤了。
看来,他还得研究研究。
看到帝尊手中的魔石,姜鹤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震惊、狂喜、解脱等情绪,汇聚在他眼中。
只见他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真……真是魔石,太好了,这下魔族可以复兴了!”
他的笑容中充满了欣慰与满足,仿佛长久以来压抑在胸中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
夜姬看着,甚是无语。
就因为神界烧死了他的毒虫,他就要帮魔界对付神界?
他怎么不想想,姜氏一族那么多人,都将被他牵连,差点成为那无辜枉死的冤魂。
“姜鹤叔叔,你……”姜囡望着姜鹤,眼中满是惆怅与不解,她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责备与无奈。
若非碍于辈分,她真想大声质问姜鹤,他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背叛家族,帮助外人对付自己的族人?
更何况,那界主在受害时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姜鹤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残忍?
“姜囡,你不懂。”姜鹤转头看向姜囡,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你未曾见过魔族的那些蛊虫,它们是多么的完美,多么的珍贵,对于我们蛊师而言,简直是无价之宝。”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过往的回忆与怀念,仿佛又回到了初遇魔族蛊虫的那一刻,那份兴奋与雀跃至今仍让他心潮澎湃。
哪像神界,人人嫌弃厌恶他们,甚至觉得他们蛊师不该存在。
可魔界不同,魔界的那些魔族人,对于他的蛊术十分感兴趣,知道他是神界蛊师,非但没有对他赶尽杀绝,厌弃嫌恶,更是将他视为座上宾,对他以礼相待。
“姜囡丫头,当初我就问过你,可要跟着我学蛊术,可你非要跟你爹一样,弄个什么毒蛊双修,那毒术再好,哪有我们的蛊虫来的强!”姜鹤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遗憾与惋惜。
姜氏一族的人才一共就那么些个,姜囡的爹算是一个,而姜囡能成为姜家嫡女,这方面的天赋自然不在话下。
可偏偏,姜囡对魔界十分排斥,每当他想要提及,姜囡就会露出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来,以至于他一直没敢说出口。
姜鹤说的这番话,姜囡在姜家不知听了多少遍。
毒术一脉的族人,经常这么说。
蛊师一脉的族人,也经常这么说。
他们都希望壮大自己的实力,以及在姜氏一族内说话的地位。
可为了平衡,她和她爹一样,两者都在学。
甚至,她们都在努力的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
然而,如今的姜囡却对姜鹤十分失望。
她无法理解,姜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