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家做这一切的原因,却是依旧和选妃有关。
虽说距离当初界主选妃一事,已经过去了三年,但这三年里,秦家主一直对于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他总觉得事情过去这么久了,界主与界后又没有生新的孩子,指不定连夫妻生活都没有了。
况且,再好的感情,也有腻了的一天。
在秦家主女儿的怂恿下,秦家主便开始动起了歪心思,各种诋毁夜姬,试图将夜姬从界后的位置上赶下来,好让自己的女儿有机会上位。
他利用自己在仙宫的势力,暗中布置,眼看着时机成熟,便让凤主公然在宴会上挑衅,试图让夜姬主动退位松口,如此一来,他便不需要绑架皇甫夜了。
可没想到,夜姬压根不吃凤主那套。
没办法,他便只好绑架皇甫夜,以此来威胁界主界后。
哪曾想,他的一举一动,全在界主的监视中。
界主与夜姬将计就计,巧妙地利用了秦家主的野心,布下了一个更大的局。
随着秦家主落网的消息传开,关于皇甫夜不是废物一事,也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之前嘲讽皇甫夜嘲讽得有多响亮,如今巴掌就有多响亮。
尤其是仙师公会,气氛低沉得都能挤出水来。
九幽兰走进来时,整个仙师公会鸦雀无声,气氛压抑且低沉。
九幽兰环视一圈,笑容满满。
她步履轻盈,却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众人的心弦上,让整个空间内的紧张气氛愈发凝固。
“呦,人都到齐了?怎么,今天集体哑巴了?记得上次开会,这里可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啊。”九幽兰边说边缓步走向主位。
她随意地一坐,随即身体便以一种极其悠闲的姿态向后仰去,仿佛全然不顾及周遭那几乎凝固的气氛,一副悠然自得、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九幽兰这波嘲讽,在场众人都听得出来,却没一个人吭声。
见状,九幽兰似乎觉得还不够尽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继续火上浇油:“怎么,一个个都跟吃了秤砣似的,说不出话来了?还是说,你们真的都成了哑巴?”
然而,回应她的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
此刻的仙师们,内心五味杂陈,如同被无形的针尖刺中,又好似踩在了黏糊糊的狗屎上,脸上的表情扭曲得如同被揉皱的纸张,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后悔?那是当然!
得知皇甫夜的天赋后,他们中的许多人,震惊得连手中的茶盏都未能稳住,纷纷摔碎在地,那摔碎的不仅仅是茶盏,更是他们往日的傲慢与无知。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甘!
他们甚至一遍遍地向周围的人求证,直到确认这消息确凿无疑,这才心灰意冷地聚集到了仙师公会。
这一刻,他们心中五味杂陈!
后悔的肠子都快青到发紫!
亏他们之前还在嘲讽,说界后娘娘拿收皇甫夜为徒一事来当奖赏,简直就是笑话。
如今他们才明白,界后娘娘不是笑话,他们才是!他们才是那个天大的笑话!
甚至,他们当中还有徒弟劝过,说凡事不要那么绝对,在没有确认之前,不要盲目下定论。
当时他们还自以为是,不以为然地将徒弟给赶走了。
如今想起,真是后悔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想当初,灵虚子说皇甫司翰天赋差时,他们也是这样的心态和语气。
可明明中允都给他们上过一课,告诉他们什么叫做传言不可信,唯有亲眼看到才是真!
然而,他们蠢得像头猪!
上过一次当了,还是继续上!
吃一堑又吃一堑又吃一堑……
就像是没脑子,永远不长记性似的!
“要没什么事,今天就这样吧。”九幽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优雅地站起身,正欲宣布散会,却在这时,一名年岁已高、须发皆白的仙师缓缓站起,他的眼中满溢着深深的自责与难以掩饰的懊悔,轻声唤道:“会长,请您留步。”
“您乃夜殿下的姑姑,能不能帮我们说说情,收回之前的话?”老仙师的话语中充满了恳求和期待,仿佛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此言一出,会场内顿时如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波澜。
众多仙师纷纷效仿,皆是一脸殷切地望着九幽兰,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是啊是啊!”
“那个十年的奖励,还作数吧?”
“您帮帮忙,帮我们说个情呗?夜殿下的天赋这么好,不请个师父,真是可惜了。”
九幽兰听了,双手环胸,冷笑道:“当初我可是问过你们,是否确定不再考虑夜殿下为徒,你们一个个可都是拍着胸脯,口口声声说确定的!”
那番话,她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听到这里,另外一名仙师连忙站了起来,神色诚恳,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与悔悟:“会长,我们知道错了。”
“我们不该仅凭传言就妄下结论,更不该因为自己的偏见,而错过了真正的人才。”
“还请您帮帮忙,给我们一个机会,从今往后,我们会更加谨慎,更加开放,让仙师公会成为一个真正培养人才,尊重真相的地方。”
这番官场话,若是说给以前的老会长听或许有用。
但对九幽兰来说,这种官场话,那就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样,没什么区别。
“培养人才,也不一定就要来仙师公会啊。”九幽兰一副不屑的语气。
“虽说仙师公会是我在管,但正因为我在管,所以我才知道仙师公会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幅场景。”
“你们觉得你们可以教好皇甫夜,可你们有没有想过,皇甫夜他,需要你们来教吗?”
九幽兰的一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
众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诧异与茫然。
是啊!
皇甫夜才三岁,就已经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