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岑看着自家小仙女秒变暴躁小花豹,只觉有趣,“他怎么你了?”
“这孩子确实顽劣,你出国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你霍爷爷时常被他气得面红耳赤,拿藤条抽他。有时候是作势吓他,有时候确实下了狠手,几下下去,衣服都抽破了。”
话间,叶景岑走到了徐云雾床边坐下,习惯性地握起她的一只手。
徐云雾顺势将脸搁在奶奶瘦削的肩头,“奶奶,霍峰渝又要有小孩了,还想认祖归宗。”
叶景岑怔怔好大一会儿,叹口气,“摊上这么个爹,霍星延没长歪,是霍家列祖列宗护佑。”
“霍星延知道了吗?”
“看样子还不知道。” 若知道了,他这会儿就不是在徐宅门口嚷嚷她的名字了。
至此沉寂,过了好一会儿,叶景岑才又开口,
“云雾啊,奶奶不是劝你和霍星延和好。只是想和你说不同成长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性格和行事路数是完全不同的。”
“你和霍二,在十五岁之前生活环境完全不同。有些东西,早就渗进到他的骨头缝里,想改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像你妈妈总是叫你不要吃榴莲了,又是嫌弃又是说大道理,你也没听她的?”
“所以,倘若你还是在意他放不下,就等等他。”
“你等待他阔步走,很快就能同步的。” 叶景岑以前是话剧演员,声线清润,抑扬顿挫恰到好处。就算是在说道理,也没有一丝压迫感。
徐云雾心间的迷惘和烦躁被一点点抹去,“知道了奶奶,我现在就出去看看。”
叶景岑闻言,不禁短舒一口气。
徐云雾在看眼里,轻笑出声,“奶奶,您怎么了?”
叶景岑:“能怎么?我这不是怕你再磨蹭下去,霍星延又要挨抽了。”
“这回还是你爷爷和霍爷联合双打。”
徐云雾禁不住脑补了一番那个画面,忍俊不禁。
几分钟后,徐云雾出现在了霍星延的面前。
先前都洗漱完毕准备睡了,此刻脸上不带一丝妆,可皮肤仍柔腻白皙宛若刚去了壳的鸡蛋。再经身上的那条缎面吊带白裙一衬,又纯又欲,校花本身了。只是姑娘现在明显心情不愉,小脸仿佛淬过冰,冷得很。
霍星延的目光从女孩子凸凹起伏的锁骨间掠过,随后不动声色上移,锁住她的脸,
他说对不起,态度前所未有的诚恳。
徐云雾一言不发,一如奶奶所说:她等,也仅限于此。
霍星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兀自将手中的糖葱递了出去。
“我为今晚所有不合时宜的话和行为道歉,但有一点,我必须澄清。”
“我没查过你,苏湛这个名字是……”
停顿几秒,仿佛是在做心理建树,“是宁旭尧和我说的。”
徐云雾记起宁旭尧就是那日在赛车场遇见的那个人,总算是开了口,“他和你说苏湛干什么?”
霍星延不是很想说,一再提及不讨喜的名字,他已经够怄气的了,还要去重复那些扎他心的话?
“不说是吗?那我……”
“他说苏湛喜欢你,追了你几年;他说苏湛那样的人才是你的良配,并且笃定你会喜欢他。”
一如从前,那会儿徐云雾一门心思地对他好,他也曾在僻静处听到有人窃窃私语,
“公主就是图个新鲜,怎么可能喜欢一只从乡下来的上不了台面的野狗。”
“说不定是家里压下来的任务,霍徐两家的老爷子关系好得很。”
“徐云雾,我憎恨他的笃定;我憎恨苏湛能够陪在你身边,参与了我缺席的岁月。”
话到这里,霍星延从袋里取出了一个食品盒,透明的。
徐云雾一眼就认出了里面细细长长的一根根,“糖葱”这东西可以说是廉价,同早前霍星延递给她的粉钻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可它,精准地戳中了徐云雾的心脏。
那样微不足道的瞬间,他还记得。并且第一次在她未有提示,将她喜欢的东西送到她的面前。
在被戳中的那个瞬间,一个念头从徐云雾的脑海中滑过,“也许奶奶是对的。”
等等他,他们可能真的有同步的一天。
而霍星延接下来的话夯实了她的想法,
“云雾,不管曾经我做错了什么,看在这盒糖葱的份上原谅我。”
“从明天开始,我们从头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