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更加难看了:“你是在教我怎么管教女儿吗?”
“对不起,伯父,是我失言了。”何宇宁真诚的道歉,态度却不卑不亢。
郁文和恼怒地瞪了何宇宁一眼,吩咐郁安:“小安,跟我进去。”
“爸——”郁安想说什么,却被父亲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只好闭嘴乖乖跟着郁文和往家里走,进门前她歉疚地回头看向何宇宁。
何宇宁却毫不介怀地冲她笑了笑,挥手跟她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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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明意外地发现郁安居然一大早就跑来办公室门口等他。
“教授。”郁安怯怯地喊了他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炎明她都会感到紧张不安,她也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怕他。
炎明朝她点点头:“找我有事?”
郁安迟疑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是关于林医生的事。”
炎明马上就明白过来,打开办公室的门请她进去:“进去说。”
炎明的办公室陈设简单,除了书几乎没有别的装饰品,桌上还放着一大摞上次测试的卷子。他让郁安在沙发上坐下,自己走到饮水机旁拿出两只一次性杯子,问她:“矿泉水可以吗?我这里没有别的饮料。”
郁安摇头:“不用,我不渴。”
炎明还是接了两杯水,把其中一杯温水放到郁安面前,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跟一个不熟悉的男人单独处在密闭的空间里,郁安很不习惯,垂着头,两只眼睛一直看着自己脚。
注意到郁安坐姿拘谨,炎明知道她紧张,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跟她说话:“你想跟我说关于林涵洲的什么事?”
郁安抬起头,斟酌字句说:“我听说了一件关于林医生以前上学时候的事,或许对案件侦破会有帮助。”
炎明深不见底的眼睛微微一动,点了点头,鼓励她说下去。
郁安把何宇宁告诉她的事原汁原味地陈述了一遍,她用词客观,语气平缓,没有附加任何有个人主观情绪的评价。炎明听完深深蹙眉,疑惑地问她:“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郁安咽咽嗓子:“……我是听学长说的,他上学的时候跟林医生都是省学联的干部。”
“你说的这个学长就是昨天医院里你身边的那个男人?”
“嗯。”郁安点头:“他叫何宇宁,也是之大心理学系毕业的,现在在之江电视台工作。”
炎明若有所思地看着郁安:“你为什么怀疑林涵洲?”
郁安坦率地说:“小悦姐跟林医生结婚前是个性格非常开朗的人,但结婚后没多久她就变得越来越不开心,还患上了重度抑郁症。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患上抑郁症,我妈曾经问过她,但她一直不肯说出真正的原因。所以,我想……”
炎明看着她不说话,脸上表情越来越凝重。
郁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还有一件事,那天钱队长把小悦姐带走后,我妈让林医生跟她一起去警局,林医生拒绝了,他说有一台紧急手术必须马上去医院,患者好像是一个叫马总的朋友。如果他真的关心小悦姐,就不应该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病人再重要也不及自己的家人。”
炎明思考了一会儿,问:“你觉得这件事跟案件有关?”
郁安垂下眼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小悦姐一定不会杀人。”
炎明皱眉:“你怎么知道她不会?”
郁安愕然,她想起何宇宁昨天的那句话,人的真面目跟表象是不重合的。
炎明暗中观察她的反应,发现她轻蹙娥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阴影,似是被一个想不通的问题困扰住了。他有些不忍,想开口安慰她两句,电话却急促地响起,是老钱的来电。
话筒那边传来老钱气急败坏的声音:“出事了,王悦自杀了!”
一向淡定的炎明脸色倏地一凛,语气也加重了几分:“她现在怎么样?”
“还在急救,不过……”老钱顿了顿:“情况不太好。”
炎明站起来:“我现在马上去医院!”
郁安察觉到炎明的异样,敏感地意识到他接的这通电话跟王悦有关:“教授,是不是小悦姐出事了?”
炎明迟疑了一秒后点头:“……她自杀了。”
郁安腾地跳起来,转身就往外跑。
炎明上前一步拉住她:“你干什么?”
“我要去医院!”郁安慌了神,她用力甩开炎明的手却没成功,眼睛瞬间就红了。
炎明却说:“我带你过去。”
郁安跟在炎明身后飞快地跑到楼下停车的地方,炎明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她先上去,自己再绕过去坐上驾驶位发动车子即刻朝外面驶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幕恰恰被刚到教学楼下的乔诗韵看到。在看到郁安跟着炎明从楼里面跑出来的瞬间,乔诗韵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将他们拍了下来,直到车子开走,她才按下停止录像的红色小方块。
乔诗韵面无表情地看着车子消失在校门口,然后打开微信把这条视频传给了何宇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