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无垠,深不见底。
良久,李妥妥扭头看向岑绵,对她道:“绵绵,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小时候的梦想吗?我前段时间回家,陪闺蜜看了新房。正好她家旁边有一户还没有卖出去。我存了不少钱,我妈妈也说愿意帮我出一部分首付。虽然有点像是在逃避,也有点可惜,但我忽然觉得,人生不是只有一种选择,回去没有什么不好的。对我来说,更像是个全新的开始,未来可以有无限种可能。"她朝岑绵笑了笑:“也算是歪打正着,完成小时候的梦想了。
岑绵心底漾开一抹苦涩,但她还是伸手抱了抱李妥妥,支持她:“妥妥,只要你感到开心,就足够了。’李妥妥点点头。
两人相识一笑,谁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忽地,李妥妥扬着嗓子,开心地唱起歌来。岑绵被她逗得咯咯直笑,陪她一起唱了起来。“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潮/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注不知是不是被两人不成调的歌声所扰,不远处的居民楼忽地亮起几盏灯光。
但两人浑然不觉,依旧扬高了声调,大声唱着歌。只是两人明快的曲调中,却透着些许的悲凉。李妥妥工作上还有些需要交接的地方,并没有着急离开霖城。
她收拾好东西后,将重要的寄回老家,又把带不走的东西分给了朋友和同事。
她没法带着波洛一起回家,岑绵便心甘情愿地当了“接盘侠”,把波洛连同他的所有专属物品一齐带回了家。波洛起初有点不适应新家,但很快,便自如地在家里上蹿下跳,俨然已经忘了李妥妥这个亲妈。李妥妥气得直骂他白眼狼。
收拾好全部家当后,李妥妥拎着行李箱,在唐皎月的家里寄住了几天。
她离开后,岑绵在小区里碰到过那个叫谢铭的男人。他似乎对自己做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羞愧感,依旧心安理得地住在这里,甚至在遇到她的时候,会露出一副怨毒的表情。
岑绵并不怕他,但同时也庆幸李妥妥选择了离开。不然谁也说不准谢铭之后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李妥妥离开霖城的那天,整座城市阴雨连绵。但她却穿了一件精致漂亮的Io裙,不顾雨水,不顾他人的目光,像是这抹死气沉沉的颜色中最明亮耀眼的存在。沈岁寒开车将她送到高铁站,又帮她把行李从后备箱拿到安检口。
他一直沉默不语地忙前忙后,没有一句抱怨。李妥妥挽着岑绵走在后面,小声对她道:“你男朋友人挺不错的,我要是也有个当警察的男朋友,可能就不走了。‘
岑绵愣了一下,纠正道:“他不是我男朋友啊,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当时是诓曹子恒随口乱说的,只是普通朋友。"
李妥妥揶揄地问:“朋友?是那种处于'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期’的朋友?"
岑绵:
她嗔怪地瞪她一眼:“不是!就是关系好的朋友而已!’
李妥妥又问:“那你喜欢他吗?’
岑绵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喜欢是喜欢,但不是你说的那种。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而已。"“哦.....”李妥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走到安检口,沈岁寒将两个大行李箱递给她,提醒她把身份证拿出来。
李妥妥朝他道了谢。
再往前,岑绵他们就没法陪她一起走了。未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次见面。岑绵鼻子一酸,上前抱了抱李妥妥。李妥妥也伸手抱住她。
顿了顿,李妥妥忽然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对岑绵道:“但你朋友对你,好像不只是朋友那种喜欢哎。’
岑绵:
李妥妥松开岑绵。
她朝岑绵神色暧昧地笑了下,挥挥手,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