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水汽。
这个人高深莫测,是什么时候练就的这般神技?又有多少女子领教过、为之沉沦过?
一想到这个,叶采薇竟忍不住瑟瑟寒噤。熟龄的猫儿尽态极妍,婀娜缱绻,夜来寂静无人处,只有亲手将她喂养的主人,才知道她的曼妙娇娆和烟视媚行。
猫眼在茫茫夜色中汪了水。
容津岸却在此时昂首,他凉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回味,又像是品咂,那些都是来自她的:“薇薇,离开我以后,有多少男人见过你这副模样?‘听听,多么轻狂放浪,又多么伤人伤己的话?非要这样两败俱伤。
叶采薇鸦睫簌簌,不知何时滚落的泪珠滑过唇角,她咬着樱桃一样的唇瓣,斜睨身前这个男人。容津岸的神色晦暗不明。
所以她才要说:
“他们、他们都比你好,至少,不会老是把我弄痛。’手心攥紧,心跳的声音格外分明。
叶采薇以为,他听到这样耻辱的话,一定会恼羞成怒。“是吗?”谁知他微微俯低,凑到她的耳边,佘尖的距离,仿佛随时都可以将她红透的耳珠卷入口中。“但原来那个时候,你总是不让我停,一次又一次缠上来,恨不得让我死在你这里,”湿润的薄唇若有似无地触碰,如鸿毛
“口是心非的本领,你那么早就学会了。”“叶采薇,我什么时候可以像你一样,恬不知耻地谎话连篇呢,嗯?'
容津岸果然绝不会甘拜下风。
叶采薇乏软,根本无力推阻,只能任由他将她抱起,朝着床榻沉稳走去。
床榻被问鹂和见雁整理得又香又软,全是她的气味,如今被擅闯,始作俑者的容津岸,姿态却好似原本就是这里的主人。
他清冷的眸子里溢出猩红。
叶采薇被放下,她半眯着眼,望向直立的他,他利落地除掉了自己那象征高位的蓝紫色的官袍。只剩青白色的中衣遮蔽,赤涨愈发蓬勃旺盛,难以忽视。
容津岸上了榻,将软得不像话的小猫,半揽在了怀中。“从前我们惯用的那些药早失效了,这次回乡丁忧,我也不会带羊肠这种东西,”他找到她柔若无骨的手,抓住,“一次,说好了就这一次,微微,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②。
说完,便引着她。叶采薇一只手根本不够,便只能将两只手都齐齐用上。
男人微微靠过来,清冷的俊容深埋,落在她的颈间,灼热的呼吸一深一浅地滚过。叶采薇双目紧闭,黛眉蹙起,不断提醒自己,忘记自己正在做着什么。其实她从前善于此道,乐此不疲,理所应当地认为,这是与容津岸最亲密的乐趣之一,时常主动。可是现在时移世易。
叶采薇再不是当年的叶采薇。
“容津岸,你是个混蛋,你脏死了......”实在难以消解心头莫名的情绪,她只能用言语发泄,再也管不得粗鄙或文雅。
“脏死了
“脏死了....
热息仍在颈侧,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啊,脏死了,被小猫碰过,更是脏得不像话。”容津岸低低地笑。
因为紧张,叶采薇的侧颈绷成了一条线,他落在上面,若有似无地啜吻。
她不愿意再听到任何声音。
很久很久之后,连她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仅余的力气即将用尽,可容津岸偏偏还没有半点结束的意思。“说好的,这一次之后,你再也不许来纠缠我,从我眼前消失!”叶采薇愤愤不平,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挤满了眼眶,
她怒骂:“容津岸你真是该死!’
后来她实在是累极,颓然倒下,翻身背对他,将小脸埋进松软的衾被,闷闷抱怨:
“我累了,我要睡觉,容阁老,你自己看着办吧。"然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支起来,“说好的不许碰我,不许趁着我睡着了乱动!否则,否则我就.....她头发乱蓬蓬的模样像一颗饱满的蘑菇,容津岸轻轻拍她的肩膀,“床榻分我一半?
叶采薇眼皮打架,觉得他的要求并不过分,恹恹地塌下去:
“你.....你别乱动就行。
然后她很快就睡着了。
做的梦倒是清爽干净,没有什么乱七八糟见不得人的内容,一贯神龙见首不见尾,是她不知怎么的心血来潮,把叶容安带到了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叶容安久居内宅,耽于书本,她一定要教会他书本以外的技能,譬如这个野外生存,重中之重便是钻木取火。腕大的干木柱被她双手夹在中间,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搓授,几乎用了全部的气力。然而,也许是因为要点火的木柴太湿,水汪汪一片,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没有半点要起火的意思。
叶容安面容模糊,和他的渣爹一样冷冷淡淡地袖手旁观,偏偏她觉得他这样是对她这个老师十分不信任的鄙薄,便只能愈发卖力,但求将火生起来,让自己免于丢脸的尴尬。
就这样胡乱梦着梦着,一睁眼,天已经亮了。容津岸和她睡在同一张床榻,她的身旁,与她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距离。他一向浅眠,听到动静,也睁开眼来。
叶采薇先准备检查自己,却发现两手手心通红,容津岸慢条斯理地起身,“我让容文乐给你送点外伤药膏来,没破皮,应该很快就能好。‘
他的中衣中裤未除,疏懒地包裹,半湿的蓝紫色官袍被他搭在松柏木的立架上,套上的时候,问她:“送送我?’
那自然惬意的姿态,就好像他们只是旧友重逢,不小心宿醉而已。
叶采薇咬着唇。
罢了,说好的最后一面,从此再也不见,送送他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遵守约定什么也没做,她抱着新衫,去了趟逼室梳洗更衣,出来时穿戴整齐,和容津岸一前一后,离开了房间。
与此同时,客栈楼下。
问鹂和见雁互相依偎着,打盹刚刚转醒,一旁是容文乐,与她俩一起守了一整晚。
从前,他们的主子还没和离的时候,三个人一同伺候,关系十分亲近,只是昨晚的场面太过尴尬,大家便都心照不宣,默契地闷成了葫芦,谁也没有多嘴任何一件事。天色渐亮,容文乐细致妥帖,顾着容津岸身上的官袍,去马车里拿了备好的外衫直裰,先一步上楼,给自家主子送去。
留下问鹂和见雁对视一眼,也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准备同往。
“见到两位姑娘在此,先生应当已经起床了。"她们的身后却有男人的说话声。
是叶采薇住在别的客栈之中的学生,几个人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