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还大张旗鼓的权臣肱股,眨眼间竟然几乎要昏死过去。
叶采薇心跳消失,来不及嘲笑他的自以为是,她飞快转身,让门外的问鹂去请郎中大夫。大雨还在哗啦啦地下,郎中大夫冒着大雨赶到时,浑身湿了大半。
容津岸被就地安置在了叶采薇这间屋子里。确如他自己所断,如此险情全赖他服食了花生,幸而量极小,在施针之后,已无性命之虞。问鹂从旁协助,容文乐则一如既往伶俐靠谱,付了诊金,将那郎中大夫周全送走,又在外面按方抓药,等到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端过来的时候,床榻上的容津岸才勉强撑开了眼皮。
苍白的眼帘之下,瞳孔漆黑依旧,只是又浓又长的眼睫却好似蜷曲,虚薄的眸光投过来,仿佛是黯淡的星斗。刚才,为了方便郎中大夫施针,容文乐已将容津岸的外衫麻利出去。眼下探花郎被半截杏红色的衾被盖住下身,手臂压在被面,皱巴巴的袖口挽至肌肉紧实的小臂,露出苍白的手背,其上的青筋十分显眼。这样的情状,一时竟是难以言喻地尴尬。容文乐颇为复杂地睃了叶采薇一眼,端着烫手的汤药正要往前凑,谁知躺着的那个人,幽幽开了口:“这.....汤药,怎么不是薇薇亲手熬的?’叶采薇简直莫名其妙,刚想出言嘲讽,容文乐倒先陪着笑回道:
“叶娘子的双手娇贵,是用来舞文弄墨的,生火熬药这种粗活,自然是小的来做。‘
“娇贵?”容津岸愁云惨淡,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在青莲书院教书,学生头疼脑热的,她可是亲手熬药,又哪里是娇贵的人?"
叶采薇又惊又疑,眉头紧皱。
青莲书院配有诊室和药房,又有专人负责学生的病体,哪里需要她亲手给学生熬药?
哪一个学生值得她亲手熬药的?
到底是谁传的谣言?
这谣言到了容津岸的嘴里,还变出了一股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