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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一石二鸟(2 / 3)

容津岸却好似从其中抽出了一丝淡淡的恶臭,难以忽略。他那个不能食用花生的病早已痊愈,此事只有他和柴先生两人知晓,今日差点在叶采薇面前穿帮,眼下面对六皇子,他更是要把戏做足做透。

他俊美无匹的面容惨白,嘴唇也微微干裂,努力将双眼挤满了红血丝,卖弄着一贯擅长揣度上意的本领,猜准六皇子最想问他什么,有气无力为自己解释:

“是因为…叶采薇以为微臣投靠了齐王,指责微臣背叛了恩师叶渚亭,叶采薇向来是牙尖嘴利的,骂起人来口不择言,微臣嘴笨,”

他还故意深深叹了口气,像是懊恼于自己竟然在这种事上输给了一个小女子,垂下眼帘:

“微臣实在是吵不过她,被气得急火攻心,当时没有分辨,就吃下了花生……微臣发病眈误殿下的正事,错只在微臣一人,请殿下责罚。”说着,就要挣扎着起身,向六皇子叩头认错。

六皇子肉眼眯成了一条缝,不耐烦摆了摆手。

容津岸在池州与叶采薇意外重逢一事,容津岸早就在私底下报给过六皇子,两个人形同陷略,也再无牵连;还有,容津岸为了那个跟三皇子沾亲带故的康和县主虚与委蛇之事,他在池州也并报了。至于这几日在应天发生的事,六皇子旁敲侧击向容津岸求证之后,总算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但容津岸满脸惶恐:"这次投毒案的结果,算是对康和县主小惩大诫,只是,微臣与叶采薇….…"

俊美的脸上为难不已,六皇子一见,又不耐烦:

“当年,你也只是为了报叶渚亭的恩情才娶她的,也是她不识好歹、作天作地,非要与你和离。叶采薇那样的女人,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六皇子一顿,眼前鬼使神差地浮现出一张芙蓉娇靥来,不由咂了咂嘴,

"实际上,就跟疯狗一样,一张嘴到处乱咬,本王知道爱卿的委屈。"

又短又粗的手指轻微捻动,像是已经摸到了清雅少女滑腻的皮肤,六皇子脸上的肥肉抖了一抖:“这些,那年本王从齐王手中救下爱卿时,爱卿已经向本王坦白过了,你我君臣互信,无需多言。”

“殿下天威,救命之恩,微臣结草衔环,难以为报。”容津岸眼含热泪,满口哽咽,说着便要拖着病体,滚到床榻下来,给六皇子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六皇子连忙按住了他,肥腻腻的手,在他雪白的中衣上留下了一道腻黄的汗印。

两人表演的这场“君恩臣德”,根由原在叶渚亭。

因着与他的师生关系,多数人都将容津岸视作了废大子党,齐王党碍于他在殿试时表现出色颇得嘉泰帝欣赏,一直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嘉泰四+五年,容津岸从辽东返回京城,恰

逢六皇子大婚,齐王党在婚宴上派出了杀手,准备刺杀容津岸,并嫁祸给六皇子。

六皇子并非无能草包,他表面临陷依附于三皇子,实则多年垫伏,背地里筹谋算计,他不着痕迹地保下了容津岸的性命后,更是不计前嫌,将容津岸收做心腹,并安排他假意投靠三皇子齐王,只待时机

成熟,将齐王及其党羽连根拔起,剑指储君之位。

“仲修,本王刚到应天,第一个就来单独见你,不是来向你兴师问罪的。”六皇子端出了一副知人善任的明君模样,慈爱道:

"爱卿英年丧母,回南直隶丁忧,到应天来的时日也不长,这次的案子,本王恐怕……"容津岸自然知晓他又在借故试探,当即拍着胸脯表了一番忠心,说自己用此案对付三皇子一党,几乎是十拿九稳。

六皇子对此满意极了,默了默,才慢条斯理地,从袖笼中掏出了一个朱红色的小药瓶,扔在了容津岸的手边:“这个,等爱卿的身体彻底恢复了,找个机会,下到叶采薇的饭食里去。”

六皇子身上淡淡的恶臭陡然增浓,容津岸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天真犹豫道:

“这是……”

发号施令的人却不回答,半眯着肉腻腻的细眼,阴沉沉地盯着容津岸苍白的面容。

他当然、绝不可能承认,尤其是向这个卑贱的臣子承认,事情过去了整整八年,他依然对叶采薇怀恨在心。

恨得咬牙切齿。

美倒是美得惊心动魄,但军身长刺,贱也是赋得喜麻鲜耻,一个区区太傅之女,当年,竞然让他在京城天尽了脸面。如今,风水轮流转,叶采薇终于落在了他的手里,不让她吃尽苦头,怎么能消解他心

中的愤恨呢?

春媚散千金难求,药性最烈,指缝一点点的剂量,便足以让叶采薇丑态毕露。

从前拧着一张俏生生的娇脸对他冷嘲热讽的女人,只能跪着爬到他的脚边,抱着他的腿,苦苦忏悔当年犯下的种种错误,求他要她,求他把她送上快、活的顶峰。

到时候,他定要好好将她淫.虐一番,满足够了,再折磨她致死。而那开启一切的春媚散,由她从前的夫君、如今他的一条狗容津岸来亲手下给她,最合适不过。

反正,自他救下容津岸起,他从头至尾也没有完全信任过此人。

一个伪君子而已,满口仁义道德,实则沽名钓誉两面三刀,被他用来对付三皇子那个废物,用完了,再把送他上路便是。

而这一次,既能报复叶采薇,也能借机让容津岸再交一份投名状来,一石二鸟,一举两得。

容津岸的面色平静无波,眉宇间仍旧凝着憔悴:

"几年过去,叶采薇早已年老色衰,朱颜辞镜,脾气还越来越大。"他慢慢将手伸向了那个朱红色的小药瓶,“殿下您乃未来天子,是万金之躯,又何必让小小的叶采薇脏了您?”

“探花郎,你是聪明人,”六皇子阴沉的脸色,这下彻底冷了下来,如同猪油被推进寒冬腊月,"响鼓不用重锤的道理,不需要本王现在来教你吧?"

***

厢房内,叶采薇仍在胡思乱想。

她反复品咂着和容津岸的全部对话,包括那晚在秦淮河畔关于三皇子的,还有方才,关于这场秋闱舞弊案的。她实在是不确定,容津岸这个人究竟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也无法准确分辨明晰,他到底有几副面孔。从前朝夕相处,五年后陌生不已。

还有身陷囹圄的佟归鹤和见雁,被她牵连的问鹂,她要怎么做,才能破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打开,有人进来。

容津岸的身上仍旧是那间蓝紫色的二品官袍,胸前补子上的飞天仙鹤却像失了魂,他嘴唇发乌,蓝紫色衬出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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