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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不悔(2 / 3)

:"容津岸,你后悔吗?"

她的嗓音竟然沙哑无比,倏尔出声,连她自己都要认不出来。

她惊异,明明方才她死死克制住自己,没有发出太多破碎的、示弱的求饶,却还是哑成了这样。亲吻停了下来,大掌却扣得更紧。

被问到的人陷入了沉吟,这样的默然令叶采薇心悸,她不敢面对,挣扎着要起来,身后传来回答,“你呢,你后悔吗?”

慵懒不再,似乎又恢复了清冷的沉郁。床帷不再晃动,晃动的变成了叶采薇的心。

如果一切确乎完完全全如她所愿,该多好呢?她是不是太贪心了,贪心到非要追求一个非你不可的答案?到底不敢刨根问底。

时辰太晚,给了她必须离开的理由。她从容津岸的怀里翻过来,在湿漉漉的月光中欣赏他,亲吻他俊朗的眉宇,薄薄的眼皮,高挺的鼻梁。

"叶采薇从来不后悔做的每一个决定,从来不。"

说完,她从凌乱不堪的床褥中找到那件皱巴巴的睡袍,套上,又捡起被她冷落在墙角的披风,紧紧包裹自己,脚趾穿过湿润的木屐的时候,她突然回头。撞进他深邃的瞳孔。

那一瞬间,她以为便是天长地久。"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她给他留下话,在他的注视中离开。

问鹂已经在外面兢兢业业地守了大半个夜晚,她穿得厚实,见叶采薇出来,默默汇合,行于她身后。叶采薇的耳尖冰凉,她踩着春雨的余韵,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而容津岸躺了很久,一直无法入睡。起身时,发现叶采薇落下的素色巾帕,上面星星点点,是血的痕迹,还有她的气味留韵。

指腹拂过帕子上的绣纹,他把帕子小心收起。

***

嘉泰四十九年八月,应天。

这一次的癸水来得十分汹涌,坠痛了两日,却又很快偃旗息鼓。叶采薇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有很多紫迫的事高悬头顶 压在心头,她却仍旧是浑浑疆噩,连续两晚,难以察觉分辨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她好像做了很多很多的梦,有梦见到东流之后的事,但绝大部分,却是在京城里,那些和容津岸有关的旧事。

爱,憎,痛,乐。

这就是放纵自己的下场。

从前她分明对自己很是严格。

在东流落脚之后,仍然时刻沉迷,于是痛定思痛,把所有的过往都关进那扇门里,封锁,封死,一旦开始拉扯,猛然醒悟,便会立 强行停止。纵使后来那扇门因为有了叶容安而敞开一道窄缝,她也决不允许这道缝隙因为自己的放纵和轻敌而越来越大。

不敢想,不敢念。

五年了,是严格律己,相安无事的五年。

可是自从在池州与谷津岸重遇,这道门缝却不知不觉被越挤越开,越挤越开,那些早就被她打包装点、尘封在门后记忆深处的事,总是冷不J就冒出来 点,又冒出来 点,从心口漾开,让她忍不住沉

溺。

尤其是最近两天。

梦里是怎么回事呢,拥抱的感觉如此真实,接吻的感觉也如此真实,难道被迫和容津岸同床共枕,她自己先要缴械投降了吗?她、她竟然还梦见了那年,自己使出了浑身解数,非要引容津岸和她“绝知此事要躬行”的事。

那时候她很能折腾。

怀抱一腔热忱,用“初生牛犊不怕虎”来形容,都尚显保守——因为她本来就属虎,十二生肖里除了从来不见真身的“龙”之外,便是老虎当之无愧称王称霸,容津岸这白生生香喷喷的小猪已经送到她嘴边,焉有不吃的道理?

不过,事后回想起来,她到底还是低估了容津岸的体力和精力。

人前清冷孤傲的高岭之花,她曾经也以为,他是真不喜也不屑于这种活色生香的“人回烟火”,衣冠楚楚时看起来瘦削,触感却是坚硬又累实,任她把他快要咬 了抓坏了,也完完全全没有放过她的意

思。

时至今日,历经沧海桑田,她也仍觉得温谣那句话说得极对,和心爱之人做这样的事,当然是快乐而愉悦的,刻骨铭心,铭心刻骨。

那晚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仍然被折腾得够呛,近乎精疲力竭。不过她一向争强好胜,在他面前硬撑,硬撑着穿衣穿鞋,硬扯着潇洒离开,天亮之前雨又下了起来,冲刷掉一切痕迹。

回到房,她开始整理自己,彻底浸入浴水,仔细检查,到处都是新鲜的痕迹,并不比先前看到的温谣的轻…还有斯开的、摩擦的疼,走路回来时便已经感到不适,细看那些深深浅浅的指印,想到容津

岸几乎失控的、缭乱的呼吸,叶采薇忽然下定决心:

下次,一定要提前说好,让他轻一些,再慢一些。

这样对他们都好。

一切收拾妥当,才发现自己原本用来垫着的帕子不见了,只有一种可能,遗落在了床榻上。那张帕子是素色的,角上还绣了“容安”两个字,原本是她准备一并寄送给游秀玉的,但前两天临时改了主意,觉得用来做这个几年刚好。

缩进被衾,见雁也端来了热腾腾的汤药。这是叶采薇瞒着温谣,私底下拐了好几个弯,找可靠的郎中讨来的方子,专门避子。这方子对身体倒是无甚损害,唯一的不好,便是会致癸水的日期紊乱。

尽管生母姚氏在她一岁时死于痘疫,叶采薇的身体却一直被养得极好,从小到大几乎无病无灾。在她与容津岸的正事被柳姨发现之前,那几个月的癸水-直是乱着的,除了问鹏和见雁等贴身婢女之外,亦是无人知晓。

她没当回事,事实证明她身体的底子也确实好。

而容津岸开始掌握她癸水的日子,是后来的事——只不过,和离五年之后,他竟然一直都记得。

好像梦里,她也听见他说过类似的话?大梦将醒,她必须要面对现实。问题也要一个一个解决。

叶采薇叹气。

她不愿再细想,从混沌的睡梦中抽身,缓缓撑开眼帘,却发现身边有人。是容津岸,他看了她多久?

不近不远的距离,却不够安全。

容津岸一双眸子黑洞洞的,眉眼阴沉,眸底还蒙着-层阴翳。他今日末着官袍,身上是蟹壳青的常服,周身清贵淡漠,头上的发簪梳得 丝不苟,簪着罪玉的发簪,和他的眼神 样晦暗不明。

和他对视,叶采薇嘴唇有些发干,忍不住咽下口中的津液。……明明,没有做什么,却总有心虚的感觉,心脏莫名跳得极快。叶采薇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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