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谢洵之终于缓慢地找回自己的听力,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得微不解的语气,艰涩且轻声问:“你在说,什么?
周予然余怒未止
,
愤懑的目光对上谢洵之忪怔的眼睛。
谢洵之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好几秒,像是浑浑噩噩地从梦中惊醒,欣然的笑意也在唇边凝固。“不是要在一起吗?
谢洵之:“你要我在爷爷面前说的,不是,你想要跟我在一起吗?"周予然哑然地张了张唇,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偏差。
但她刚刚明明不是说了,娃娃亲不作数的吗?
是她说错了吗?
谢洵之“你不是说,你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吗?
她木讷地看着那只牢牢握住自己腕骨的、正在微微发颤的手,然后迟钝地将目光一寸一寸地上移,对_谢洵之阴郁颓唐的眼睛。
男人纤浓的睫毛下垂,盖住了他淡色的瞳孔。
手,那还要说什么?,
她声音微微哽住,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像是神游天外地又重复问他:“那,如果不在谢爷爷那边说分"当然是说一一
谢洵之话未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门外是抱着一小盆绿植的陈澍。
他今晚临时接了老板的电话,马不停蹄地就赶到宁城一位老园丁的苗圃里移了株最好看的白茶过来。留,迅速离开,
察觉到理疗室里气氛诡谲,打工人察言观色多年,轻声跟老板打了个招呼,放下白茶,一句废话都不,临走时还不忘给两人带上
場
片刻的静默后,谢洵之深深吸了一
“吃饭的时候,
注意到你一直在看店里窗台上那盆白茶。
谢洵之的目光落在那一小株静伫的绿植上
,被精心栽种的白茶花朵饱满,层层瓣瓣如堆叠的厚重云絮,丰厚的花瓣没有杂色,白得好似莹润月光,干净剔透。
“我猜你应该喜欢。
"今晚我就一直在想.....或许我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所以就特地在你离席的时候跟你出来。谢洵之没有具体说他要告诉她的是什么,
但周予然觉得
,应该是刚刚被自己毫不留情拒绝掉的事情。
他忽然低着头笑了一声,刻意压低的笑声里染了点失意的难过。“但可能,是不是,还是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