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不适外,Chloe在其他方面倒还不错,两人偶尔一起吃早餐。品牌方寄来的员工福利服饰,Chloe也会挑几件留给她。
这个新锐品牌的基础廓形简约实用,既符合通勤需求,又带有一定的情绪化造型表达。在梁惊水看来能在这一行有很好的前景,只差一线机遇。她打算等自己的工作稳定下来后,向公司引荐这家潜力品牌。
和Chloe一起吃完石磨肠粉,梁惊水打车到会议展览中心筹备晚上的秀场。
这次的秀场是私人邀请制,仅限时尚界的权威人物和高端宾客入场,内部票不会公开销售,且只能通过品牌、主办方或相关人士的推荐才能获得。前面三场秀,陆承羡次次选在最后落幕时高调献花,闹得全场瞩目。梁惊水不想因为这种事成为焦点,庆幸这次他必定无法出席。
彩排时,梁惊水身上的那件古着婚纱在试装时还看着不错,但到了秀场灯光下一打,Tiffany越看越觉得少了点意思。
“这样吧,”她皱了皱眉,拿起手边的布料比划了一下,“我待会儿在你裙子腰线的前中部加一束新鲜的花和绿叶。你先去设计师房间等我,我忙完彩排就过去。'梁惊水点了点头,提着裙摆沿途走到后面。开门的时候,她没想到陆承羡西装笔挺的“全新”身影,会出现在设计师房间里。
陆承羡为了配合今天秀场的主题,穿得像是即将上台发表致辞的准新郎,面色红润,整个人显得格外焕发。他还带了一大捧红玫瑰,一看就是刚从花店提的,瓣面上浮着透明水珠。
梁惊水完全没想到这出。
“惊水。”陆承羡和她打招呼。
梁惊水皱眉:“你有完没完?这种地方你怎么混进来的?
陆承羡笑着说:“雪潼有个时尚界的大咖朋友,他帮我搞来的票。我刚看见你朝这边走,想提前等着给你个惊壹
听觉几乎失灵,梁惊水脸上裂开一抹荒唐的狭缝:“....是单雪潼有绿帽癖,还是你得了什么臆想症?陆承羡的目光落在她的婚纱上,带着一丝怀恋,仿若在回忆什么不可追的过往。
梁惊水笑出声来。
“好吧,你们赢了。”第四次终于接过捧花,她投降,心悦诚服。
刚才进来时门忘了锁,也许是风将门轻轻推开,一股凛冽的雪松香气飘入她鼻息。
光影斜落,身后投下的人影与她的脚尖交汇,刚好压在影子的额头上。
那影子沉静地伏在地面,岿然不动。梁惊水当机立断调头退后,迎面望见一个熟悉的面孔,男人身量颀长,单手抱着一捧白风铃花,气韵春和景明。
他目光安静地停在她脸上,又缓缓下移,扫过红玫瑰、婚纱成衣,最后带着惯常的笑意,眺到她身后的青年:“你是谁?’
陆承羡硬着头皮:“我是惊水......男朋友。”对方笑了一声,低低的音节如细丝划过玻璃,凉意直透颈后。陆承羡不由得缩起脖子,底气骤无。听见他言简意赅道出四字:“那打扰了。’伸手将门轻轻掩上,礼貌得体,动作不带一丝重量。屋内陷入静默,陆承羡下意识挺直了背,问梁惊水:“你的追求者?‘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门被重新推开,带着一阵未消散的风声。
商宗站在梁惊水身前,没有碰她,慷慨地把选择权交出去。
"“跟我走。”他说。
只是他的声音不再沉稳,情绪在其中涌动,像心脏深处猛烈爆破的焰火。
陆承羡还在怔愣间,全然未觉商宗是什么时候将那捧红玫瑰塞进他怀里,花刺划过掌心,刺痛却迟钝若幻。那抹白影在眼前消散,连将他青春的灵魂一并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