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女加一个夫人,穿梭在大安城有名的商铺里,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饰品和衣裳,很快,每个人都收获颇丰。
趁着大夫人去结账,纪承熙羡慕着伏在周嘉清耳边低语:“你的继母对你可真好,眼光也好,你看看夫人为你挑的这些衣裳可真和你相配。”
“最重要的舍得为你花钱!今日买的每一件衣裳可都价值不菲。”纪承熙补充道。
周嘉清懒洋洋道:“咱们今日逛的有一部分是母亲名下的产业。”
“什么?”饶是身为丞相之女,也不免惊讶,今日逛的可都是大安城响当当的店铺!
其实,不是一部分,是绝大多数都是大夫人名下的。
大夫人见她们有些累了,便带她们来到大安城最有名的“盛玉满香楼”。
盛玉满香楼坐落在大安城最为繁华的地段,毗邻林仙湖,踏入大厅,雍容华贵的装饰令人惊叹,悠悠的琴声不绝于耳,甚是美妙。
虽然此时用午膳为时尚早,可是醉云楼的生意却比想象中的更好。
大夫人带着她们径直走到最顶楼去,递过一个玉佩,便有管事的上前,恭敬地迎了她们进了雅间。
纪承熙再次惊讶道:“夫人,您到底什么来头,盛玉满香楼的顶楼都能上来,刚才点的清炖蟹粉狮子头堪称一绝,我来了几次都没有吃到过!”
大夫人却是笑道:“这里的掌柜是我闺中好友的好友,沾了她的光而已。”
周嘉清好奇问道:“顶楼连你也不能上来?”
上一世她只在楼下大厅用过一次饭,进了谢元赋的府邸后,更是没再踏足过这里,因而不懂。
“从这里看出去的风景就是不一样,”纪承熙此时也趴在窗户往下面的湖面望去,听到周嘉清问话,才转头过来回答道,“何止是我,连我父亲都只有幸跟随皇上来过一次。”
周嘉清看了一眼大夫人便没再多问。
房间并无外人,周嘉清便吩咐她们几人的贴身丫鬟坐下一起用餐。
通过上一世的教训,视为亲人的要了她的命,她当作下人的却是以命换她!
周嘉清现在倒是没有明显的主子与下人之别。
春桃和秋菊没有推辞,坐到一边,显然这在陶然苑经常发生。
大夫人见状也让迎香坐下,迎香推辞一番,顶不住大夫人的眼神便唯恐落座。
倒是纪承熙的丫鬟战战兢兢的不敢落座,纪承熙威胁一番才勉强坐了一丁点。
“真是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母亲,你做什么夫人都支持。”纪承熙虽然无法理解周嘉清待贴身丫鬟这般好,可大夫人同她一样不理解周嘉清的做法,却还是照办!
大夫人打趣道:“我可是听说丞相夫人极为疼爱你!”
“娘她自然是疼我的,只是近日……”纪承熙看起来有些伤怀,夹起一块小鱼酥,“也没什么,只是我娘不知为何近日心情不好郁郁寡欢的,甚少理我,来,吃肉。”
周嘉清自然知道丞相夫人为何这样,纪承枫稍微一查,就能知道丞相夫人在中动的手脚,这么长时间并未传出什么,想必纪承枫没有向丞相提及。
“夫人,长街那边……”却是刚才管事的进来,侧身对着大夫人说些什么。
大夫人闻言眉头越皱越紧,只是简单说了一下,长街那边几个最近正在改建的铺子有些状况,她得前去处理一下。
关于铺子经营这些事周嘉清不懂,也不乱掺和,便说她和纪承熙吃过饭后就回去了,让大夫人不用担心她们。
待大夫人走后不久,一个男子进到雅间中来。
“周二小姐,”男子一进来便径直走到靠着窗户那边坐下,面对一屋子的女子,眼前没有半点拘束不安,“当日的事情还没亲自向周二小姐道谢。”
春桃和秋菊在这男子进来后就立马站起来围着周嘉清!
“周二小姐……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男子扫视一圈与周嘉清和纪承熙同坐一桌的几个丫鬟,轻笑道。
纪承熙惊讶道:“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纪承熙,你去全安堂买一些糖蒸酥酪,盛玉满香楼的饭可要配着全安堂的糕点,重要的是周二小姐可是喜欢全安堂的糕点!”纪承枫大手一挥掏出几张银票递到纪承熙丫鬟手中。
他只是上次碰见周嘉清带着丫鬟在全安堂买糕点。
纪承熙知道他哥哥有话要说,支开自己,看了一眼周嘉清,见她并无异议,神色异样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后,这才带着丫鬟出了门。
周嘉清吩咐春桃和秋菊守在雅间门口。
“纪大公子也让我有些意外呢,我母亲的铺子是你……”周嘉清启唇微笑道。
话音未落,纪承枫点了点头承认是他故意给陈幸的铺子找事,但笑不语。
周嘉清继续道:“难怪了,醉云楼的顶楼纪公子能随意上来。”
“自然是因为隔壁雅间是王爷的!”纪承枫并未隐瞒。
周嘉清唇边勾起一缕极浅的笑意,和她猜测的还一样!
“周二小姐,确是一手好计谋。先是用药伤了齐王,让他不能行房事,再是利用送信之人的踪迹,将齐王引到长公主寿宴之中。然后又以冰过的饮品为引子,让周嘉芸腹中绞痛在齐王面前发作。大安城律法未婚私通女子沉塘,恐怕周嘉芸和李雅萱会说出什么话,你都提前知晓吧。环环相扣,抓紧人心,其中要是有一步差错,就不能如此圆满地将周嘉芸送进齐王府中。齐王在意送信之人的举动,这是必然的,他定会来到长公主府上,可周二小姐你是怎么笃定周嘉芸一定会喝下那杯饮品?”
“她为什么不喝?周嘉芸此人最愿意紧跟大安城贵人的风尚,周围的贵人都喝,这么新奇的东西,她为什么不喝?”
纪承枫一愣,周嘉清和周嘉芸是姐妹,自然了解彼此习性,靠着平日了解让周嘉芸喝下去,这对她来说只是小事。
退一步讲,就是她不喝,周嘉清肯定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