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南楚国内巫蛊之术盛行,东秦除过强大的兵力好像都是普通人!
南宫景皓也不愿打仗,那日宫宴上,他并没有表明南楚王的意思。
他一直在观望,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巧妙地挟制东秦,借此在南楚国内树立自己的威严。
尽管身为太子,可是南楚的皇子实在太多了,觊觎他太子之位的人也不在少数,他这个太子之位做得实在不稳定!
他甚至想要借这次出使的机会除掉周嘉清,以此来羞辱那个在各方面都远胜于他的徐竟骁。
而他素来也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既然周嘉清报复心这般重,那么,便让七公主在此次宴会之上,彻底了结与周嘉清的纠葛吧。
南宫景皓坐在一边陷入了沉思中,久久未发一言。
七公主见状,心中一惊,眼眸骤然瞪大,声音中满是不可思议:“太子哥哥,你莫不是临时反悔了吧?她曾在众臣面前让我们颜面尽失,我们不能放过她的!”
她深怕南宫景皓真的会因为出使的目的,而改变了主意。
在她看来,周嘉清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女子,还轮不上以她一己之力,能影响到两国的邦交!
南宫景皓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说到哪里去了,倒是你,在这使馆里,不可轻举妄动,以免留下任何把柄。至于嘲讽挑衅,那都无妨,只要别牵涉到我们自己。你得学会利用他人之手,达到自己的目的。”
七公主听了这番话,十分满意,她笑了笑:“太子哥哥放心,我自有分寸。我不会给咱们带来任何麻烦,会严格按照你的吩咐行事。若真要有所动作,也绝不会打着南楚的名义。狗咬狗,我们只需看着就行了,何况你把狗都找到了,我还何须再动手。”
南宫景皓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你心中有数就好。”
夜色悄然降临,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覆盖了整个天际,一辆马车在长街上疾驰而过。
方才周嘉静与谢元赋的对话,被一旁的丫鬟方叶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
方叶是周嘉静的贴身丫鬟,深受周嘉静的信赖,这才带着她出府,方叶此时坐在马车中却面露忧色:“五小姐,您真的要这么做吗?若是被二小姐察觉了,侯爷那边我们该如何交代?他绝不会轻饶您的!”
周嘉静哂笑一声:“原先我还以为四皇子在街头多看我一眼,是对我有了几分情愫。如今看来,却是我太过天真了。郑贤妃和四皇子这手算盘打得极好,表面上看,似乎是我周嘉静贪图他们的权势,想借此攀附上去,却不料,他们才是那幕后操控的棋手,想借我这颗棋子去对付二姐姐她们。”
方叶一惊:“五小姐,您是说……您所做的一切,竟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周嘉静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错,他们以为我是个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却不料我周嘉静也并非任人宰割之辈,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女,突然间受到了皇子的青睐,而谢元赋更是暗中推波助澜,时不时派人向那庶女传递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诸如“要把握住这难得的机会,日后恐怕再难有机会见到皇子了”之类的言语。
那庶女终究抵挡不了诱惑,做出了殿中那一举动,她以为自己是那位掌握着命运之线的人,能够借此机会一举改变命运,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为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一条任人摆布的鱼。
然而,又能如何呢?
她并非愚钝之人,从谢元赋那略显焦躁的态度中,她已敏锐地洞察到,那位二姐姐已成为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隐忧。
四皇子这个计划,即便最终落败,她也能从其中脱身。刚才他的言外之意,她自然心领神会,若是她心生退意,不愿涉足其中,四皇子自有无数备选之人,她也不可能再进四皇子府了。
她答应了,不仅因为他是四皇子,更是因为她心中那份深藏的怨恨,她渴望看到周嘉清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生不如死。
就在今日,靖安侯亲自来劝解她,他隐晦地提醒她,选择皇子作为依靠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无疑是走上了一条充满变数的道路。
靖安侯承诺,他会竭尽全力为她挑选一门门第高贵、显赫一时的勋贵之家作为归宿,定不会委屈了她。
说来说去还只是个勋贵,周嘉静觉得靖安侯偏心极了!
为什么周嘉清可以嫁给王爷,靖安侯也毫不迟疑地答应了这门亲事,而面对她的时候却不一样!
她心中恨不得她早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好让自己取而代之,从此身份自然水涨船高,尽管她曾在郑贤妃面前故作淡泊,声称并不奢求正妃之位,若这次事办成了,身份上自然不同!
她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父亲既然这般看不起我,我也应当活出个样子,让他明白,我周嘉静绝不比周嘉清逊色。”
“五小姐您这是要接下帖子?”方叶愣了一下:“您明知道郑贤妃他们是想利用您,您也还要去么?”
“利用我?那说明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总比默默无闻、被人遗忘要好得多。”周嘉静摆了摆手:“侯府对我不仁,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总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一番。你放心吧,我只是去瞧瞧,看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样。若是有什么不妥,我自然不会出手。”
“若是……。”方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若是天时地利人和皆备,”周嘉静淡淡笑道,“那么,郑贤妃这次也算是顺了我的意了。”
今日,周嘉静固执己见,无视靖安侯的良言相劝,靖安侯一气之下,愤然离去。周嘉静觉得委屈不已,遂声称欲出府散心,以解胸中郁闷。
说要出府去散散心,散心是假,实则来找谢元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