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静的事,你做得不错。”徐竟骁缓步走向桌子,悠然坐下,目光细致地在周嘉清的脸上游走,这让周嘉清不知所措,被徐竟骁如此直视,饶是她镇定,此刻也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她慌忙转过头去,避开那炽热的视线。
徐竟骁只是想要将周嘉清的症状详细地告诉了徐老爷子。
徐老爷子听后,再次审视了那方香,确认无误后,便嘱咐徐竟骁白天带周嘉清过来,他打算亲自为她诊脉,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对了,秦星玥的下落……”
秦星玥?
周嘉清猛地回头,问:“你知道了她在哪?”
徐竟骁道:“她现在在使馆。”
秦星玥竟然去了使馆,原来,她已被谢元赋作为向南宫景皓表忠心的筹码,献给了南宫景皓。
看来这一世,谢元赋和秦星玥终究无法再续前缘了。
徐竟骁与周嘉清说了几句,又见周嘉清有些乏累,便没有多做停留离去了,他也想尽快知道周嘉清这是怎么了。
夜色渐深,使馆内的南宫景皓寝殿里,一名女子正静静地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
她面容清丽温婉,身着一袭近乎透明的纱裙,她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让人心生荡漾。
然而,她对着镜子的面容却显得有些阴鹜,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此刻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这名女子,正是被谢元赋一直深藏不露的秦星玥。
她此刻的装扮,仿佛是为了迎接某个特殊的时刻。可那镜中的阴鹜,又让人窥见了她内心的挣扎与不甘。
秦星玥从未料想命运之轮会如此戏弄于她,自己竟然会和南楚的太子扯上关系,她从一出生便注定要嫁给谢元赋的,结果被周嘉豪玷污了清白之身,谢元赋不要她了,便将她送给了南宫景皓!
她根本没有别的退路!
第二日,周嘉清收到了高聿的信。
信中说,谢元赋挑唆南宫景皓将靖安侯推到了风口浪尖,让他成为了这起事件的替罪羊。
周嘉清倒是没想到谢元赋和她想出同一招,细细思量,她也就释然了。毕竟,谢元赋此人,素来擅长借刀杀人,此等计策于他而言,倒也并非什么新鲜事,而她的权谋启蒙也是来源于谢元赋,既然如此,但看这次谁更胜一筹。
周嘉清自己倒是不怎么担心,因着南宫景皓这个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吴连成,吴连成既然能救了一次,这一次也不会置身事外,毕竟,除去南宫景皓也是他的心愿!
信的最后,提及谢元赋此次的决心。说他势在必得,若是周嘉清自己真的无计可施,或许与谢元赋达成交易也未尝不可。毕竟,这计策本就是谢元赋为南宫景皓所设,若是交易能成,或许能化解这场危机。
周嘉清眉头微蹙,她总觉得信的最后一段内容有些莫名其妙,这是让她去求和?
更重要的是以高聿的性子,再说出向谢元赋求助的话来实在是有些奇怪。
不过这的确是高聿的信无疑,周嘉清摇了摇头,决定暂时将这封信的内容抛诸脑后。
她走到烛台前,借着蜡烛的火苗,将信纸投入了火焰之中。火苗迅速舔舐着信纸,不一会儿,信上的字迹便化为灰烬。
随后,周嘉清唤来春桃,让她去叫来双财和双福。春桃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双财和双福便来到了周嘉清的面前。
“府里你们培养的高手,大致有多少人?”周嘉清直接问道。
双财一愣,随即皱眉道:“给侯爷身边培养了一些护卫,夫人身边也有,加起来应当不到二十人,不过,他们的武功修为,目前是在当初我跟随小姐时的水平。”
双财双福自从得到徐竟骁的亲自指导,他们的武艺已经突飞猛进,跻身顶尖高手之列。然而,像他们这样的高手自然很少。
不过他们之前的功力也算不错的,可是还是远远不够,毕竟是靖安侯和陈幸的人身安全,周嘉清觉得怎么都不够。
“我娘曾经拨给你们的人呢?”周嘉清又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迫切。
这让轻二不知道的人手,实际上是陈幸父亲的人,大多都被陈幸送给周嘉清了,她觉得周嘉清比她更需要这些助力。
“最近一直由属下操练着,”双福问,“小姐可是担心南楚那边?您手中不是还有王爷的精兵,这些还不够吗?”
“对了,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周嘉清一拍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徐竟骁曾经将那枚玉佩给了自己。
双财和双福相视一眼,心中都有些不解。他们知道周嘉清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更不是一个会轻易忘记重要事物的人。但今天她的举动和话语,却让他们感到了一丝古怪。
“你们先退下吧。”周嘉清挥手打发走了那二人,随后将身子缓缓向后倾斜,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儿,倚在了柔软的椅背上,她呢喃道,“怎么又觉得有些困了?”
初时,她也以为是身体抱恙,但经过徐老爷子和王石的仔细诊断,她的身体并无大碍。两人共同得出的结论是,长时间的睡眠不足与心中所承载的沉重压力,才导致了她近日的困顿。
既然只是困,便好好休息一番。
在百姓的议论声中,东秦的八皇子与南楚的七公主这两桩离奇之事,在街头巷尾,茶馆酒楼,无不议论纷纷,但大理寺的官员们,夜以继日地调查,却迟迟无法找到案件的线索和突破口。
南宫景皓派出的人同样未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整个宫廷,仿佛被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压抑而沉重。
御书房里,东秦的帝王正襟危坐,然而,此刻的他脸色铁青,怒火中烧。
他将手上的密信狠狠扔到地上,密信上的字迹犹如他的愤怒,尖锐而刺眼。
皇上冷笑一声,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