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
贺辉这边为了跟小李家的关系更进一步,好给接下来自己新开的公司找一个助力,主动客气的来到李洁柔一家面前。
“伯父伯母。”贺辉一身正装还算风度翩翩。
李启峰满意的点点头。
“洁柔,时间还不太晚,要不要一起去附近走走?”贺辉信心满满。
李洁柔却是没有一丝兴致,她微敛下眉眼,柔声说:“下次吧贺辉哥,我今天喝了点香槟,有点头晕,想回去休息了。”
贺辉一脸关心,但也只能作罢,只让她快点回家。
刚一到家,下人小梅就跑过来给她递拖鞋,又去接她手上的包。
李洁柔满腔怒意,脚一伸,却没穿进拖鞋里,更是火冒三丈。
她狠狠瞪了小梅一眼,向着她的大腿就是一脚,“怎么做事的!连你也给我添堵!”
小梅吓了一跳,站稳身子连连道歉。
屋内其他人也互相看了两眼后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李母见状清了清嗓子,“你们都下去吧,别在这里碍小姐的眼了。”
李启峰这时也进了别墅的大门,见这情况,皱着眉头问:“这又怎么了?”
李母立马一副委屈样,心疼的看着李洁柔说:“洁柔肯定是在酒会上受委屈了,她们那些眼高于顶的千金小姐,不知道怎么看不起我们娘俩呢。”
说着说着,眼眶就跟着红了起来。
李母虽说已经四十多岁,但平时就保养得当,骨架又小,声音娇柔,看着也就三十出头。
这副红着眼眶委屈的样子,一下就让李启峰心软了起来。
“好啦好啦,洁柔是我李家堂堂正正的千金小姐,现在谁还敢看不上她?谁欺负她,就是跟我李启峰过不去!”
李洁柔走到客厅,一把把沙发拐角处的落地灯挥倒,有些控制不住的大吼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又是那个向七七!!”
李父李母赶紧上前,李启峰小心哄着,“怎么了?是今天会场里的那个女孩吗?听说你们是同学?她在学校里欺负你了?”
李洁柔却是自言自语般,“为什么贺总会高看她一眼?却从不正眼看我…”
李父闻言一怔,总算是明白了,他满脸严肃沉声说:“傻闺女,你怎么有了这个念头?那贺九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贺辉不是挺好吗?
贺家现在小一辈也就他能上得了台面了,以后贺家还不是得传给他?你看上贺九做什么?”
“爸!”李洁柔抬头看他,“以前是因为贺九不近女色,大家都以为他是不婚主义,可现在他都要订婚了!
你觉得以后贺氏还能有贺辉什么事吗?
我李洁柔要嫁,当然就要嫁最优秀的男人!”
李启峰沉默下来,李母也心思活动起来。
李启峰终于不再那么强硬,而是无奈的说:“就算是这样,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那个同学可以不管,但贺九的未婚妻到现在都没人打听出是谁。
有人传言,很可能是都城那边的世家小姐,贺九这条路不好走啊,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对方更麻烦。”
李母这时终于开口,“能有什么麻烦,男人不就那样吗?他既然在订婚前能跟那个贱丫头不清不楚,就说明我们洁柔也是有机会的。
到时候就算他未婚妻是都城那边的世家小姐又怎么样?我们洁柔跟那个姓向的可不一样,只要贺九喜欢,以我们的身份,也是有机会的。”
李启峰还想说什么,这会儿却被一个电话打断,等他接完电话,只匆匆说了几句,“公司里有事,我得过去一趟,关于贺九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你们别乱来,还有贺辉那边……”
“哎呀,你快去吧,我们能做什么?我还能把咱们宝贝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
向七七跟着贺九去了一家私房菜馆。
等菜上齐,贺九状似无意的边吃边开口,“瑞克制药内部有你认识的人吗?”
“嗯?”向七七一怔,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她嘴角一弯,神秘一笑,“怎么?还不肯相信我会卜算啊?那你就当我有逆天的人脉吧,我跟你说…”
她压低声音,“我不但在玉石市场跟瑞克制药有人脉,你身边也有我的人,你做的每一件事我全知道。
就算如此,我也选择了无条件的帮你,所以…”
她坐直身体,下巴一抬,加大音量,“所以你以后可得对我好点,要相信我,保护我知不知道?损失了我这员大将,后悔死你。”
贺九是不信的,看着对面单纯无害的女孩,他突然觉得最近自己是不是太有耐心了。
他轻笑一声,突然沉下脸色,微微靠近对方,低声询问:“那你知不知道…我杀过人?”
向七七胳膊放在桌上,也微微靠前,一点也不紧张,“九叔,你在吓唬小孩吗?
你最多不就是把你家老大送进了监狱,然后制造了一场意外让老二废了双腿,一家待在了国外。
哦,要说因你而死的人,也就一个你父亲了,但他也是因为心脏不好,自己气死的,不能怪你。”
看她近乎天真的说着这些禁忌话题,贺九只觉得太有意思了,“所以,你还觉得我是好人吗?”
向七七眨眨眼,突然说到:“你不是还暗中资助着一批孤儿吗?再说了,为什么非要让你是好人?我就欣赏反派不行吗?”
贺九的脸彻底冷下来,资助孤儿的事只有祁临知道,连秦放也不知道。
对方却轻描淡写的点了出来,那种危险的感觉又充斥进他的脑海。
但他这次并不想直接把这潜在危险给掐灭,这种情绪很复杂,他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呵呵…”
低沉危险的笑声让向七七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十八岁小女孩,知道自己可能过界了。
但想要让对方彻底相信自己,这些事早晚得点明。
对方得相信,自己什么都知道,可还是愿意继续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