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闻言怔了一瞬,有些疑惑,“我酒量还好,怎么了?”
顾以宁摇摇头,“没什么。”
她顿了顿,努力扯了抹生硬的笑,开玩笑道,“那会儿听见你说酒量差,还以为真的不好,早知道就放任你和姚悦玩去了。”
江屿眸色微动,若无其事地问了句,“顾以宁,我很好奇,今天晚上姚悦分明是冲我来的,你为什么要替我出头?”
顾以宁面色从容,“因为你是我项目组里的人啊,我当然要护着。”
江屿不禁追问道,“就因为这样?”
顾以宁反问他,“那不然还能怎样?”
江屿又问,“你不怕自己会输吗?”
顾以宁耸耸肩,无所谓道,“输了就输了,大不了就是喝杯酒而已。我还不至于连那点酒都喝不下去。”
江屿沉吟了片刻,眸光中闪过一丝无奈。
再开口时,江屿平淡的语调中带上了几分调侃的意味,“那顾总要护着的人可真不少啊,怕是要忙不过来了。”
顾以宁扬唇笑笑,“还好,他们都比你省心,不敢明着让姚悦下不来台。”
借着等红灯的间隙,江屿侧目看了顾以宁一眼,冷不丁地转了个话题,一本正经问道,“顾以宁,其实我刚刚就想问了,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顾以宁坦然应声,“嗯,有一点儿。”
江屿随口问她,“因为秦牧?”
顾以宁神色微僵,没接他的话,算是默认了。
如果可以,顾以宁自然希望她无论何时再听到秦牧的名字,得知与他相关的事情时,内心都不会再产生一丝丝波动。
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会难过也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不管是对过去的感情,还是对过去的自己,总会有些愧疚吧。
若是她早一点发现就好了,也不至于如此。
绿灯亮起。
江屿启动车子继续出发。
路上,两人十分默契地各自沉默了好一会儿,谁也没有再说话。
直到江屿把车停在路口等下一个红灯时,这才蓦地主动开口说了话。
他半开玩笑地猜测,“顾以宁,你刚才问我酒量怎么样,该不会是想找地方喝酒吧?”
忽然被人戳破了心思,顾以宁心底不禁闪过一瞬间的慌张。
她定了定神,靠在椅背上轻笑着看他,神态自若地反问了一句,“是啊,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
江屿应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却在车子靠近下一个路口前变道,然后果断掉了头。
顾以宁,“……”
天地良心。
她刚刚只是一时嘴快,随便说说而已。
这人的执行力要不要这么强啊?
这酒倒也不是非喝不可。
窗外夜色融融,在霓虹灯的照耀下,平日里喧闹的街道,此刻显得格外热闹。
江屿停下车以后,顾以宁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店面标牌上写着的名字。
卿月酒吧。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遇见江屿的地方。
之所以说是好像,是因为她至今都没有想起来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还好,她那天遇见的是江屿。
“等一下。”顾以宁突然想起了些什么,眼疾手快地伸手拽住了江屿的衣角,提醒道,“我记得他们家需要提前预约,现在应该也来不及了,不然我们换一家?”
江屿的眉眼间含着笑意,“不用。”
顾以宁疑惑,“不用?”
“我是说,不用预约也可以进。”江屿解释,“我和他们老板认识。”
江屿话音未落,已经有一位身穿工作服的年轻男生从酒吧里匆匆跑了出来,见来人是江屿,便主动笑着跟他打了招呼。
两人走进门,一路被那位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店员引到了位于大厅的一处空座旁。
那人开口,说话的语气间带着些歉意,“不好意思啊江哥,今天包厢都订满了,你们若是不介意就先在这边坐会儿。”
江屿没接话,侧目看了顾以宁一眼。
那位身穿工作服的小哥儿见江屿这般神色,当即心领神会,了然一笑。
江屿说了不算,要听顾以宁的。
那人不厌其烦,换了个方式把同样的话又说了一遍,“这位小姐,您看要不要现在这边坐着,晚点若是有包厢空出来,我再安排你们换过去?”
顾以宁扬了抹笑,礼貌道,“没关系,我们不介意,而且坐在这儿也挺好的。”
那人笑着应了声,凑过去跟江屿低声说了几句话以后,便转身离开了。
临走前还不忘回过头又偷偷瞥了顾以宁几眼。
顾以宁瞧着那目光似乎有些奇怪。
但若真问她究竟是哪里奇怪,顾以宁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出来。
思索到最后,索性直接放弃了。
顾以宁落座,随口问道,“你好像跟他们都很熟,是之前经常来吗?”
江屿回她,“我和这家酒吧的老板之前就认识,算是朋友。”
两人正说着话,便有另外一位身着工作服的年轻男生不慌不忙地走近,从托盘上先后端下两杯饮品放在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服务生微微颔首,礼貌道,“我们老板还在忙,特意让我先给两位送了两杯饮品过来,是我们这里的新品,请两位帮忙尝尝。”
顾以宁闻言,下意识转过头去看江屿,见他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这才道了谢,伸手接过了服务生放在桌上的玻璃杯。
“是酒吗?”顾以宁猜测。
江屿笑笑,“这我可不知道。只听说他最近喜欢研究一些新奇的饮品,至于口味如何,可能就需要你自己尝尝了。”
顾以宁欣喜,“开盲盒啊,那倒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话音落下,顾以宁不紧不慢地端过酒杯,借着杯中放着的吸管喝了一口。
酒液过喉,顾以宁神色微动,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