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许雨柔才急着争夺继承权,才会想要把许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什么!”许雨柔满脸错愕。
这件事情她也是前几天才偶然得知的。
江屿居然也知道?
“没有这样的事情。”许雨柔执意隐瞒,佯装镇定出言威胁道,“江屿,这可不是件小事,我劝你不要乱说话。”
江屿轻哼一声,轻飘飘地说了句,“这是你家的事情,与我无关。”
他懒得管,也懒得说,更无意掺和。
许雨柔没再接他的话,神色微变,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都有些不太对劲。
直到两人先后走出了房间,顾以宁这才好奇问了句,“怎么回事,许家夫妇不是一向恩爱有加吗,怎么会……”
“恩爱有加?”江屿无奈,“若是许家夫妇真的恩爱,许雨柔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着急了。据我哥给的消息说,许伯父外面那个孩子,甚至比许雨柔还要大些。”
顾以宁闻言只觉得唏嘘,简单思索了片刻后,没接这个话题。
门外原本站着的两位保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两人也不甚在意,转身悠哉悠哉地下了楼。
事已至此,顾以宁和江屿实在没什么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江屿是许家特意请来的客人,他想要中途离开,出于礼貌和两家之间的关系,无论如何都该知会许家夫妇一声。
顾以宁并不想陪着他一同前往,索性借口自己要去花园里看看朱莉是否还在等着,晚点再到宴会厅外会合。
顾以宁走出宴会厅的大门,再去原先的地方找人时,并没有看到朱莉的身影。
问了周边不远处站着的服务生,顾以宁这才得知,早在她离开后不久,朱莉就已经起身离开了,貌似是直接离开了酒店。
顾以宁没再多问。
便是她想要多问几句,那位服务生也不见得知道什么。
总之朱莉是离开了,没有留在这里等她就好了。
顾以宁本想回宴会厅去找江屿一同离开,转身时却正看见秦牧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端着酒杯往她这边看,强装镇定的目光下带着几分隐藏不住的慌乱。
有了王甜的提醒,顾以宁早已心中有数,试图装作没看见他直接转身离开。
然而为时已晚,早在两人视线相撞的那一刻,秦牧就已经飞快地接收到信息,不紧不慢地朝着她走了过来。
“以宁,你等等。”秦牧紧走几步上前伸手拦住了顾以宁的去路。
顾以宁,“有事?”
秦牧低垂着眉梢,眼眸中难掩伤心难过之色,“以宁,我们……”
“我有已经男朋友了。”顾以宁连忙开口截住他的话,扯了扯唇角,“你刚刚不是也看见了吗,又做什么再来纠缠我。”
“我没有要纠缠你的意思。”秦牧开口,语气间莫名透着几分不安,“我只是……”
秦牧说着说着突然沉默了下来,眉眼垂得越发低了。
他现在这副模样,若是顾以宁没有得到王甜的提醒,大概要猜想他是不是碰上了什么让他为难的事情了。
顾以宁不想多待,索性直截了当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没什么话要说,我就先走了,我男朋友还在等我。”
话音落下,秦牧猛然间抬起了头。
像是被什么突然刺激到了一般,目光中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
秦牧的目光在周围四处游移着,到底是没敢在顾以宁身上停下。
半晌,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做什么心理建设一般,犹豫着开口,“以宁,扪心自问,我从前对你应该也没有很差。既然是好聚好散,喝杯散伙酒总是可以的吧?”
“散伙酒?”顾以宁闻言不禁失笑。
笑确实是真心的。
是从心底里觉得这件事情好笑。
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给人下药这事怎么还能做两次啊?
秦牧今晚怕不是铁了心地想把她给药倒。
他现在这副状态,就像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他要搞鬼一样,明显到不能再明显。
顾以宁探寻的目光落在秦牧身上,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她再度开口,神色严肃,几乎将每个字都咬得很重,“秦牧,你确定是散伙酒?”
“嗯。”秦牧坚定抬头,询问道,“以宁,这次过后,就当过去所有的事情全都一笔勾销了,可以吗?”
一笔勾销?
他说得倒是轻松。
便是秦牧今天是真心想来喝一杯散伙酒,也断没有一笔勾销的道理。
顾以宁刻意没接她的话,起身正要唤来一旁的服务生送一杯酒过来。
还未开口,就已经有一位碰巧路过的服务生将托盘上的酒杯摆在了顾以宁面前。
倒是巧。
像是提前就得知了她会要酒,特意等在一旁准备为她服务那般。
顾以宁佯装无事接过酒杯。
她的脑袋飞速转动着,目光不自觉瞥过远处时,面色惊讶地说了句,“咦,那边那个女生好像是于淼淼啊。”
话落,秦牧果然转过头顺着顾以宁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
还未等他开口说话,便听见顾以宁自嘲似的说了句,“你看,秦牧你对我可真好啊,我随口说的话你就会信。”
秦牧也不是傻子。
顾以宁这话到底是在揶揄他还是真心夸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行了。”顾以宁冷了脸,等不及开口催促,“时间不早了,要喝就赶紧喝。”
顾以宁说罢,率先端起桌上的酒杯,目光落在秦牧身上,一脸的不耐烦。
半晌,秦牧犹豫着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像是要赴死似的,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顾以宁佯装脱力,手中握着的酒杯稳稳当当地落在草地上,没摔碎,却依旧溅起了一地酒液。
酒液没入泥土,徒留一地湿润痕迹。
酒没喝,自然也没什么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