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楚十三在的地方,自然不会冷场。
不需要他们多问,楚十三便将连日来所发生的事情给说得差不多了。
再加上他绘声绘色地描述一些事情的经过,当真是又惊又险又刺激。
对于从楚十三口中得知的那一家人,楚放与楚二都深感好奇。
酒饱饭足,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得差不多,楚放不再逗留,没日没夜的赶路,他总算能够舒舒服服地沐浴更衣了。
楚二则被楚一留了下来,天一亮他就得离开去调查宋秀才之事,他必须与楚二交接好一些事情。
楚放换了一身干净轻便的衣物,来到主屋,楚睿已等候多时。
“表哥,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无事。”
楚放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苍白无血色的脸庞,不由握紧拳头,重重的捶了一下。
“真没想到,重重筛选出来的亲卫队,竟然还有漏网之鱼,当真是可恶。”
楚睿此次出行,随行的有楚卫数名,亲卫队十余人,却没想到亲卫队里竟出了叛徒。
然而,那叛徒似乎太过于心急了,亦或是那叛徒背后的主子在得知他将要返京的消息后,坐不住了。
这颗棋子本可以隐藏得更长久,却在他返京的途中不惜暴露也要对他痛下杀手,只为能将他永远留在那荒郊野岭之中。
“无妨,这件事也恰好给我们提个醒,是时候该清理清理门户了。”
他替楚放添了杯茶水,问道:“此番前来,舅父可有交代?”
“这是我爹让我交给你的信。”楚放从怀中取出一封信。
楚睿看完信冷笑一声,递回来,楚放接过信仔细看,不由挑了挑眉。
“这未免也太胆大包天了,咱们只是打了一场胜仗即将班师回朝,他竟然这么沉不住气。”
“哼!他太心急了。”楚睿冷笑。
“照他这么折腾下去,那位的时间只怕也不长了。”楚放食指朝天指了指。“表哥,看来我们的时机到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送了他一份大礼,定能助他一臂之力,算算日子,不日便将送达他的府上。”
楚睿诡异地笑了起来,想想对方收到大礼时,会是什么表情,真是令人期待啊!
“你给他送了什么?”这样的笑容让楚放没来由瘆得慌。
楚睿却卖着关子不直说:“你会知道的。”
见他不愿透露,楚放只好转移话题:“我听小十三说,你是被一对农家夫妇所救。”
“嗯!”
“我听说,楚卫寻到你之时,你们才经历过一场殊死搏斗,那家的男人以一己之力与杀手对峙且丝毫不怯,我还听说,那个男人只是个书生,却能杀死一个杀手,表哥,你不觉得这个男人可疑吗?”
“无论你听说了什么,你只需知道一件事,我的命是被他们救回来的。”楚睿抬眸看他一眼,略带警告的意味说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不要去打扰他们。”
楚放噎了一下,有种心思被看穿的尴尬,“我就是想表达一下谢意,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要节外生枝,你们会有相见的机会。”
楚放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我知道,我自是不会私自与他们接触。”
他是想去调查一下,但他亦明白,此时他们不宜与那家人过多接触。
“你知道就好。”
两人双双沉默,半晌后,楚睿突然问道:“不知外祖父外祖母近来可好?”
他们即便远在沙场,但京中的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好着呢!若是别总想着逼我娶媳妇就更好了。”想起每次收到家书时祖母和娘亲必提之事他便头大。
楚睿调侃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亲了。”
“你、怎么连你也和她们一样?”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奔波了几日,我累了,先去歇下了,你伤还没好,也早些歇着吧,我去把楚六喊进来。”
楚放为逃避家里长辈的催婚,跑上了战场,没想到却仍然躲不过被催婚的下场。
如今连表哥也加入了催婚的阵营,他匆匆找了个借口便落荒而逃。
不多时,楚二推门进来。
“主子。”
主子遇险时,他未能跟随在侧,对此他很是自责。
“见过楚一了?”
“是。”楚二走过去扶他,“您该歇着了。”
楚睿也不逞强,由楚二扶着他到床上躺下后,便将他打发出去,并特意交代他去歇息。
他看到了他眼中浓浓的自责,若不交代,他只怕今夜要在屋外守一夜。
夜渐深浓,万籁寂静。
宋甯披着一头半干的长发,对着铜镜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刚洗过的发丝有些发涩,梳理过程中时不时拉扯到头皮,让她无比怀念后世的各种洗发产品。
杭书珩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接过木梳替她梳理,轻柔而小心翼翼,只怕弄疼了她。
用皂角洗过的头发,触手略带涩感,比不得后世使用洗发产品后的顺滑,他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他轻柔的梳理动作,让宋甯的头皮得到了放松,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舒服得昏昏欲睡。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梳头还可以这么舒服。”她满足地轻叹一声:“我舒服得都想睡觉了。”
“梳头的过程中,会刺激到头部的一些穴位,能起到舒筋活络,缓解大脑疲劳的作用。”
他透过铜镜看她,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你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梳头。”
他贴的很近,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吹拂,宋甯缓缓睁开眼,铜镜里的画面犹如一对耳鬓厮磨的男女在低语诉说着爱意。
她的心顿时漏跳了半拍,精致小巧的耳垂不自觉泛起了红。
两人几乎相依偎着,她的反应自然逃不过杭书珩的眼睛,他刺探性地从身后拥住她。
她并未抗拒,这无疑是给了他极大的鼓舞,壮着胆子在她耳边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