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斩断脖子的长剑登时改了个方向,直接捅入那张正说着污言秽语的口中一搅,整根舌头便被连根挑断。这一次,那人连惨叫声都再也无法喊出口。
柴猎户仍不解恨,看准他的双腿正中间的部位一剑刺下,男人那引以为傲的象征顿时被整齐地切断,从他那狰狞的表情中可以见得他此刻有多痛苦。
接二连三的又在他身上何处发泄着内心的愤恨,直到自己因失血过多而感到晕眩时,柴猎户方才气喘吁吁地停手。
而此时,黑衣人头领早已断气多时,双目睁得圆圆的,仿佛在诉说着不甘。
柴猎户斩断他的头颅提在手上,又将他身上的护甲脱了下来,便再无留恋地离开此地。他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了,必须得尽快赶回山洞里疗伤,否则若是在这山林里倒下,等待他的,便是与那些死尸一般,成为猛兽的口粮。
强撑着回到山洞里时,柴猎户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上,他提着的那颗头颅骨碌碌地滚出老远。眼皮愈来愈沉,但他知道现在还不能睡,他得疗伤,否则此刻若是睡了过去,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凭着强大的意志力,他找到自己原先存放在山洞里的药品,服下治疗内伤的药丸,再用金疮药将自己身上每一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处理好。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便再也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县城里,周银原本依照周桓的吩咐,去了黑市打探消息,的确打听到了万管家曾经去过黑市请杀手,但由于出不起价钱,没人愿意接下这桩生意。
由此可见,雇杀手杀杭童生一家,万老爷确实是有嫌疑,只是,他们在黑市上请不到人,最后又是上哪儿找到的杀手呢?难不成是街头上的混混?周银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从黑市回来时,他潜入了万老爷的灵堂,将两名守夜的人打晕后,推开棺木查看了一遍万老爷的尸体,让他看出了一些不寻常。
从尸体脖子上的勒痕来看,万老爷并非自己吊死的,而是被人掐死后再吊挂在房梁之上。
会是谁对万老爷下了杀手呢?万家曾经得罪不少人,若是说有谁想让万老爷死,那一定不在少数,只是如今万家已然破败,还有必要非要杀他不可吗?
周银暂时想不通这些,他将棺木恢复原状,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周桓很快便将周银所调查回来的结果,带到上塘村交到杭书珩面前。
“万老爷果然是死于他杀?”
杭书珩还是有些想不通,万老爷前脚才刚请杀手来杀他们,结果后脚就被人给杀死了,这真的是巧合吗?
周银这一次跟随着周桓一起过来,他在旁边解释道:“他是被人掐断喉咙后挂到房梁上的,凶手应该是个高手。”
“有没有可能,是万老爷曾经得罪过的人找了杀手去杀他的?”杭书珩想到那日周桓所开的那个玩笑,但他还是很难相信。
周桓摇了摇头,“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从前万家得罪的人虽多,但真正出人命的都是那些无力反抗的老百姓,那些人家不具备雇凶杀人的条件。”
“而城里曾被万家欺压的商户,顶多也是在生意上被打压,或是一些小商户被他们以低价强买铺子,但知府大人判案时,已将那些铺子以合理的价格卖回给那些小商户,我认为这些人也不至于到买凶杀人的地步。”
“难不成真如你所说,他被他所雇来的杀手给杀了?你会信吗?这事怎么说都觉得荒谬。”
周桓语塞,这事确实是不太合理,他摆摆手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总之现在那想要你命的人已经死了,你们也算是少了一个威胁。”
这时,宋甯带着扬扬从外头回来,笑着打了声招呼,“周叔来了?”
原本,杭书珩是不让她出门的,即便要出门,也必须要有他跟着才行。宋甯认为他就是太紧张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她总不能一辈子都要躲在他身后哪也去不了啊。
最后,杭书珩还是被她说服了,这才放她出门,他琢磨着,或许日后可以买个会武功的丫鬟跟着他们母女,那样才能叫人放心一些。
正巧今日周桓来了,他打算等会向他打听打听哪里可以买到这种丫鬟。
看宋甯行动自如,周桓笑道:“书珩媳妇,这是伤都全好了?”
“本来就没什么大碍,是你们太大惊小怪了,再者,茹妹妹带来的药效果确实好。”宋甯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没发现周茹的身影,“怎么,今日茹妹妹没有与您一块过来?”
“她哥哥从京城给她捎了些新鲜玩意回来,正稀罕着呢,已经两日不曾出自己的院子了。”
宋甯莞尔一笑,“茹妹妹果真是孩子心性,他们兄妹的感情定是非常好了。”
周桓不置可否,却欣慰地笑了,随后他话锋一转,“对了,那日我带回去的图纸,让工坊里那几个老家伙见了图纸就想饿狼见到肉,那一个个的眼珠子都快要跳出眼眶了,哈哈哈”
一想到那日的情景,他便心情愉悦。那几个老头往日总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有时找他们催一次货还得被数落半天,而他这个做东家的被数落了还不能发脾气,想想都憋屈。
如今倒好了,当他甩出这些图纸后,那几个老头顿时没脾气了,一直缠着他问图纸的出处,非要见一见这画师本人。
他自是不可能会答应,当时与杭书珩签下契约时,里头便注明了一条,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可告知旁人这些图纸乃是宋甯所画。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他懂。
周桓离开杭家时,杭书珩亲自送到马车旁,在他临上马车之前提了一嘴想买丫鬟的打算。周桓一想便明白了他的用意,点头答应下来。
“我会帮你留意,只是这样的丫鬟不容易找到,可能会需要些时间。”
“无妨,那我就在此先谢过周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