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二夫妇带着宋甯写下的清单出门采买,直到了集市上,内心里激荡的心情仍久久不能平静。
“他爹,咱是真的遇上了个好主子啊!”陈老二媳妇有着万千感慨,“从前在村里,咱们累死累活,挣得再多,家里还不是连块肉都不让咱们吃,如今咱不但能吃上肉了,挣的银子还能自己攒起来,我觉着这日子啊,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是啊!主子待咱们好,咱们更要好好做事,才能更好的报答主子的恩情。”
“对了,夫人还说了,让你好好学认字,将来铺子开起来,让你做个管事呢!还给发月银。”
“你说真的?”
“夫人刚才在宅子里说的,我还能骗你不成?夫人说了,会让公子给你找些字帖,让你看着学呢!”
“太好了,太好了!”陈老二无比激动,从前看到家中兄弟能上学堂读书,他不知有多羡慕。
但他想学也只能蹭着兄弟的书偷偷认了几个字,如今他有机会可以正正经经地学了,怎能不激动,做起事情来都干劲十足了。
“快走吧,咱早点买好东西回去,主子头一次在宅子里待客,咱可不能给主子拖后腿。”
“得了,看把你给激动的。”
两人到肉摊上买了上好的五花肉以及肋骨,虽说这都是为主子办事,花的是主子的银子,但付银子时,还是免不了心疼啊!
从前他们的手中何时拿过那么多的银子,更别提一次购买这么多好食材,那银子像流水一样,哗哗地一下就花出去许多。
他们在这头为主子心疼银子,殊不知,在他们离开肉摊后,便有一个年轻的妇人来到肉摊前问:“老板,劳驾问一下,刚才那两个人在你这都买了什么呀?”
刚才她才一打眼瞧见他们在付银子,没瞧见他们买了多少,但都能吃上肉了,想必是日子过得不错的。
“哦!你是说那对夫妻吧?他们买了两条五花肉,四根肋骨,嘿嘿,我瞧着他们买的多,给他们送了两根筒骨。”摊主说着,他看向眼前的妇人问道:“这位娘子,你是不是也要买肉?你要是买的多,我也送你些大骨头。”
谁知,话还未说完,那妇人便远远追着那对夫妻走了。
陈老二夫妇被人尾随毫无所觉,在集市上采买完了便回到宅子。那名尾随的妇人见他们在集市上买了那么多东西,震惊得不行,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直到看见他们从一个宅子的侧门进去。
妇人走过去打量着这座宅子,可真是大户人家啊,若不是她昨儿回娘家省亲,今早和娘家嫂子一块进城赶集,她还不知道,这两人原来在大户人家里做事呢!这在大户人家府上做事,每个月应该能挣不少吧?挣了银子居然不孝敬给家里,真是长出息了。
这名妇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老二的弟媳,那个时常挑唆婆婆欺负陈老二媳妇的妯娌。
妇人一想到他们身上穿的衣裳可都是新的,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这已经是她最新的衣裳了,竟然还不如他们穿的好,凭什么,她嫉妒得很,他们就不该过得这么好。
这事得赶紧告诉家里才行,她心里正琢磨着,眼中满是算计。家里地里的活都做不完呢,他们凭什么在城里过着好日子,他们就该回家种地去。自从他们离开村子后,家里的活没人做,如今连她都要被逼着下地干活了,她简直恨极了陈老二夫妻俩。
她走到宅子的侧门,耳朵贴着门板听了听,里头似乎挺安静,像是没什么人在里面。
她不死心,又扒着门缝往里瞧,只可惜那门缝太细,根本就看不到宅子里的模样。她不断转换着角度去看,也无济于事,这城里人装的门,可真是结实啊!
蓦地,背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
妇人惊呼一声,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来,只见一名男子站在三步开外,生的极好看,她一时竟看得移不开眼。
杭书珩眼神陡然一冷,再开口时,极具压迫感,“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妇人触及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打了一个激灵,“对不住,我、我走错门了”说完,她撒腿便跑,落荒而逃似得。
杭书珩冰冷的目光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拐进一个小巷口里,良久,他摸了摸鼻梁,转身推开侧门进了宅子。
小巷口里,妇人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没想到生的那么好看的男人,给人的感觉居然那么可怕,幸好她跑的快。她从巷口里探出头来看向那处,那人已经不在了,也不知是那宅子里的什么人,是主子或是少爷?
杭书珩进了内院,见周茹已经到来,便过去正房堂屋打了个招呼。
周茹俏皮地道:“姐夫,我这是不请自来,你可不要怪罪。”
杭书珩玩笑道:“无事,你就当自己家,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就算我们不在这,你要是和周叔使性子不想回家,就来这里住着。”
宋甯娇娇地瞪了他一眼,哪有人这样子教人家姑娘家离家出走的。
然而,周茹却是听得乐不可支,“那我以后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宋甯无语,真是受不了他们。
“对了,宋姐姐,前几日我去了响水村的庄子上,听说了一些事情,你猜是什么事情?”周茹故意卖了个关子。
杭书珩本是想要离开去书房,蓦地听到周茹说的事情,他便又按捺住性子留下。
“是什么新鲜事,你就直说吧,我这个人最讨厌猜了。”
周茹见宋甯一点想猜的欲望都没有,不禁努了努嘴,“真是的,一点耐心都没有。”随后,她将她前几天听到的事情说给他们听。
“你们一定不知道吧,你们那个坏心眼的亲戚,就是那个张翠菊,我在庄子上的时候听人说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