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不明白,还望岳母为我解惑。”沈知行的手根本不能歇着,又把玩起钟令音的长发,一圈一圈绕在指骨,“本世子甚是好奇,不知道钟夫人何故屡次三番以恶毒二字形容我夫人呢?”
话一出口,怀中的人紧张的情绪传递过来,他能看到钟令音墨发下不停掀动的睫羽顿住,苍白的嘴唇也抿成一条直线。
钟夫人愣怔在原地,呆呆望着前方,眼神虚无没有焦点。她身边的钟粟青一直很安静,以往她柔弱中总带着势在必得张扬,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成熟稳重的气息。
沈知行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很是无聊,想必钟夫人答案也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算了,何必往钟令音心里插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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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萧云逸急匆匆地踏进茶室,对着茶室中的男人开口道,“沈知行回来了。”
已近黄昏,茶园的每一个角落都曝露在金灿灿的夕阳余晖之下,茶室之中茶香四溢,水雾蒸腾,隐约了萧时桉的相貌。
他轻呷了一口茶,似乎不是很喜欢,就搁置在一旁没再喝。
萧云逸定了定心,将刚刚的事情缓缓道来:“我前些日子递进秦王世子府的请帖少说也有四五张,全然没有回音,今日一早更是听到沈知行出远门的消息。是以我听仆从来报,说秦王世子在门前的时候,有些不可思议,存了下下他威风的意思,将他晾在门前晾了一会儿功夫才出门迎接。”
“让他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也算晾?”萧时桉手指拂过旁边排列整齐的茶罐,选了一罐握在手里,颔首示意萧云逸继续说下去。
萧云逸也觉得这件事情自己办的不算好,半盏茶的时间不长不短,既显得自己心胸狭窄喜欢记仇,又有点软弱惧怕秦王势力的意思,但做都做了,再纠结此事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他继续道,“我察觉到新科状元祁行与沈知行有些亲近,但他们二人确实没什么接触,日后我摸清楚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再和王叔汇报。还有沈知行似乎对我府邸的布局很是清楚,有几次转角我都有意落后几步,可他都没有丝毫停顿。”
萧时桉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将茶盏里的茶水倒尽,倒扣在桌上,手中的白瓷瓶也放于原处:“石桥上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萧云逸没想到萧时桉会过问这件事情,有些结巴:“我已向知行说明缘由,这毕竟是钟家的家事,即使是发生在我府上,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萧时桉站起身来,浮光锦的衣袍泛着光泽,映衬着他的脸色柔和,“钟家二小姐,你可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萧云逸没太懂萧时桉为什么要管这件事情,女儿家的事情,男人为什么要插手?可看萧时桉的样子,不像是随口一说。
过了一会儿,萧云逸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王叔是想大伙儿认为沈知行也是个记仇的人,以次来离间钟相和沈家的姻亲关系,这样钟相就能离我们更进一步!王叔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