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边轻声道了一句:“转过来。”钟令音不想听话都不行,她总不能洗脚洗一辈子吧。但当她攀着沈知行的肩膀转过身来,就有事实证明,她确实没想多。还没等她完全坐稳,沈知行就猝不及防地往前一凑,而她却因为身后就是浴桶,根本不敢后仰。更因为他的逼近,只能搂住他的脖子。他笑眼愈深,她息恼,咬牙切齿道:“你故意的!”沈知行停顿了好 会儿,才慢悠悠地伸出手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揽了回来,可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双手分开撑在她身体两侧。
钟令音瞪着他,猜不准沈知行心里到底藏着什么坏。只见他慢慢蹙起眉,双眼也渐渐垂落下去,钟令音猛吸了一口气,立刻紧了紧胸前稍有些乱的衣襟。
“我帮夫人洗脚。”沈知行没后退,只略显随意地展开双臂,话也说得坦荡,“夫人帮我宽衣。”可偏生他嘴角压不住明晃晃的笑意。
这人该是有什么毛病吧?!钟令音恨不得将他踢进浴桶里揍上一顿,可眼下这般情形,遭殃的应该还是自己。
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钟令音不情不愿地卸下了他的腰带,然后就开始解扣子。
沈知行今日穿着赭色的圆领袍子,钟令音解扣子是从腰间开始解的,而后-路往上。因为身高差距,她每解-颗就要慢慢直起身子去够,所以当解到领口最后一颗的时候,她几乎是品起脑袋。
从沈知行的角度来看,先看到的是她轻颠的睫羽,然后是挺知的鼻尖,最后是维色的唇。可能是最后-颗扣子系得大高太紧,钟令音废了好些力气也没解开,揪着眉,咬着唇,却忍着不敢发脾气。
他鬼使神差地弯下身,让她不至于那么累。褪去外衣,露出索白轻薄的中衣,钟令音微微有些不自然地将脸侧了过去,手却还是听话地扯下了腰间系带。
就当她准备将他的中衣也脱下时,沈知行却突然欺身上前搂住她的腰,将她从浴桶上抱了下来。钟令音呆楞地眨了眨眼,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原来是沈知行将搭在一旁的毛巾盖到了她脸上。
“非礼勿视。”
……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很无语!钟令音一把扯下毛巾,却也不敢回头看,只好对着空气骂街。而后身后传来水声,还有不正经的调笑:“夫人想同我再洗一遍澡?”
听了这话,钟令音立马吸上鞋,往前就跑。
"我一会儿还要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