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子初将三本杂志原样放好,他在国内低调。可是在国外的时候,因为为了打开《诸神的黄昏》和《龙墓1.0》在国外的发行,同时提高公司的知名度,他接受过英国三家媒体的专访。
不曾想,费明泽都知道,并且每一期杂志都一本不落收藏了。
他决定要找到一个轻松一些的话题,将自己解救了,“那个……这张照片拍得真不错,我最喜欢了。不如这三本杂志送我吧?”
“左岸餐厅,连请一个月。这事儿就算翻篇儿了。”
“那么贵的地方,你坑爹啊?还一个月!”
“鹿总可是百亿身价,这一个月不过是九牛一毛。”
“那里位置那么难订,我、我有心无力啊——”
“巧了。正好他们家老板是我们费氏的生意伙伴,私交特别好。别说一个月了,一年都不成问题。”
“我就是想请你,你也得有空不是?”
“三十次。分摊就行。”
鹿子初一脸谄媚祈求,“不要吧?”
“当然要。”费明泽磨了磨明晃晃的牙齿,“谁装苦逼的月光族,每一次都坑我吃街边摊来着?”
“那里都是全国连锁店,怎么能是街边摊呢?”
“还有,除了隐瞒身份一事,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的?”
鹿子初不敢了。若是没有隐瞒身份被他发现一事,咬咬牙,他也就说了跑车碰撞一事,可正是有了这等前科在,他哪儿敢再次作死?
头立刻摇的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再也没有了。”
“你开的车呢?”
鹿子初心里一咯噔,硬起头皮说,“在——地下停车场——”
“钥匙呢?”
“钥匙——钥匙——在——我换衣服,不知道放哪儿了——”
鹿子初一阵装模作样的东翻西找,刚想再次胡诌,就看到费明泽伸出手指,上面正是交给关山月的那个智能车钥匙。
鹿子初,“关山月真是个不仗义的,明明说了不乱说的。”
“他没说。是车店打电话给我了。”
鹿子初,“那你早说啊,白骂了,浪费口水。”
“伤哪儿了?”
“嗯?”
“受伤了吗?”费明泽对他上下其手,捏拿一番。
鹿子初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种感觉就像是狼外婆问小红帽,你怎么这么瘦?
他的言外之意是,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鹿子初觉得,费明泽的言外之意是,竟然没受伤!真是太可惜了。
“怎么了?”费明泽听他不说话了,看着他问,“怎么这么一副表情?”
鹿子初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发烧啊。”
“好好的,我发烧做什么?”
“哎,费明泽。你最近这段时间特别反常。自己没发现吗?”
鹿子初都觉得,费明泽的人设已经被他偷偷修改了。
费明泽把手收了回来。
“哦,我知道了。你今天一定是忘记吃药了。”
“你才有病。”
“我有病你有药吗?”
“我有药你敢吃吗?”费明泽把鹿子初的腿放在自己膝盖,然后卷起了裤腿,“没穿秋裤啊?”
“费大少爷还知道秋裤?真是难得。”
“这么冷的天,还是该穿一条秋裤。你平日里最怕冷了,当心着凉。”
费明泽拿出医药箱,开始给鹿子初的膝盖上上药,那里已经一片淤青。
药是散淤消肿的红花油。有些呛人。他抹上之后,又开始用力揉捏。
鹿子初吃痛,就要把双腿收回来,费明泽却不放。
“医生说了,药上完以后要用力揉一揉,直到发热。才能更大的发挥药效。”
“费明泽,你能坦白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吗?你这样子我心里特没底。”
“那你以为我想怎样呢?”
鹿子初摇头,复又说,“我还记得八年前的平安夜,我不小心弄碎了你的圣诞节水晶球。你非要我赔你一个一模一样的。我快把整个欧洲翻遍了,都没有找到一个相同的。最后,都差点跪在水晶球的碎渣上求你高抬贵手了——”
费明泽心有所触,停了手,“多久的事了?你还记得?”
“这件事情最后怎么了结的?”
“我忘了……”
“可我没忘。你让我吃了整整一瓶海鲜酱,里面还放了好多芥末。”鹿子初把腿收回来,眼睛看着窗外,“费明泽,你问我怎么记得?因为受到伤害的是我而不是你。所以,痛苦的过程自然是铭记于心的。”
——其实,我只是想让你求我一下。
就那么一下下。
费明泽很想这么告诉鹿子初。他不是心疼那个摔坏的东西,他只是想要他撒个娇,哄一哄他。毕竟,他失去了心爱的玩具,也是受害者。
可是,鹿子初不肯说一句安慰的话。在他要他吃海鲜酱拌芥末的时候,也没有说一句软话,哪怕最后辣的涕泪横飞,想要呕吐,也不肯求饶。后来,他还请了三天的假。
真是个固执倔强的小孩,太不可爱。
鹿子初下了车,径直去了晚宴现场。
费明泽仍然坐在车上。坐了片刻,他在三剑客的群里问,“为什么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你的好?”
关山月,“不想欠债。”
“那为什么对方不愿意相信你的告白?”
“只有两种情况。”
“嗯?”
“一个是,你在对方那里透支完了信任。”
费明泽觉得他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于是又问,“另一个呢?”
“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杜若飞说,“他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说的对。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放羊的小孩。说了太多玩笑话,也搞了数不尽的恶作剧。所以哪怕现在把心掏出来相送,对方都在想你是不是准备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