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个人若是赌上了自己的所有,也要和一个人交换爱情,她收获的反而不会是爱情,而是胆怯与后退呢?这样一个亡命之徒,会让任何人害怕吧?
“图南和顾小姐在一起这么久,若说没有丝毫感情,我是不信的。有的时候,分手不是不爱了。而是当自己无论如何都成不了那个最好的人的时候,总不能还阻止对方去奔向比自己优秀的对手吧?所以,对这份感情来说,长痛不如短痛。”
鹿子初不得不佩服萧玉书看事情老道,一下子就看出了事情的本质,还给自己提供了新的视角。但他心里清楚她说的对是一方面,肯不肯对现实低头,愿不愿意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若是见到顾小姐,还是该好好劝一劝她。”
“劝她什么?打掉孩子,和图南分手?我可说不出口。”
萧玉书也不说话了。
“对了妈,你和费伯父结婚,不会也和图南一样——”
“傻孩子……”萧玉书拍了拍他的后背,“虽然妈妈也是高嫁了,可你费伯父又没有双亲反对。再说,这个社会有一些很奇怪的评判标准。”
“什么?”
“比如,若是一个男人出轨,大家都会说他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可一旦女人红杏出墙,大家则会骂她不守妇道。再比如,若是一个男人找了一个富婆,大家会笑话他吃软饭、靠女人。可若是一个女人找了一个有钱的男人,所有人又会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也就见怪不怪了。”
鹿子初突然说,“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特别丰厚的嫁妆,看看还堵不住那些人的口?”
萧玉书一笑,“行了,你别白忙乎了。妈妈已经准备好了。”
“你准备好了?什么啊?”
“一个女子的德行与品格。我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余生会陪着你费伯父,不管他富贵还是落魄。我也会对明泽视如己出。而且你费伯父也说了,什么陪嫁都不要,只要一样。”
“什么啊?咱们家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吗?”
“你!”萧玉书说起来更是笑弯了腰,“你费伯父说了,只要你陪我嫁到费家。”
鹿子初闹了一个大红脸。
***
萧玉书和费景文的婚礼十分盛大。鹿子初最近参加的几场婚礼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边边角角。
场地在国外一处教堂。是以前的皇家专用。宾客们都被费家的私人飞机送过去的,来来回回送了五次。
除此以外,还有自己坐飞机去的。
鹿子初是第一批去的,主要是去了还有事情要忙。今日,江图南、江安然和林知意两口、鹿子初小姨和小姨夫、江苦舟和老伴也都来了。
除此以外,就是和萧玉书关系好的三五个姐妹,以及鹿子初都认不全的外婆家的几个远亲。
婚礼场地很大,且宫廷风浓郁。到处都是玫瑰与水晶灯,气氛十分奢华。
萧玉书穿的是vivian 亲自操刀设计的新品,光头纱都拖曳了十米。
今天的萧玉书美丽、典雅。一脸幸福的样子,让鹿子初觉得,她吃苦了多年终于值了似的。
自从和萧玉书那天早上就江图南的事情谈过心以后,鹿子初见他的时候,终于肯给他好脸色了。
不过让鹿子初奇怪的是,人群里总是有人朝自己和江图南这里张望。
从容貌和身形来看,像是费景文的兄弟。鹿子初问了费明泽,这才知道是费景文的二哥——费景元。
不曾想今天竟然来了。
两个人坐在教堂里的第一排,在说悄悄话。
鹿子初问费明泽,“哎,我说,你二伯总是看图南做什么?”
“也许是在看你呢?”费明泽觉得,鹿子初说话的时候,头伸过来,双唇似有似无贴着他的肌肤,他哪怕想要清心寡欲也不能够。
“才不可能。”江图南就坐在鹿子初身后。鹿子初想要自作多情也厚不起脸皮。
这场婚礼很长,等到结束已经过了十二点。新人回去换了礼服,宾客们开始前往餐厅,参加中午的宴会。
今天,可是鹿子初亲妈的婚礼,也是费明泽亲爸的婚礼,一群宾客不停起哄,不停来敬酒。插科打诨一阵,不依不饶。
两个人都喝了不少,宴席还没结束,就回附近庄园睡去了。下榻的庄园原本是费明泽的母亲的陪嫁,后来送给了他当做生日礼物。这次用做了费景文的婚礼上的宾客下榻所用。
再次醒来是被关山月叫醒的。告诉鹿子初晚上有家宴,还很正式。
鹿子初有些宿醉未醒,人也迷迷糊糊的,就开始换衣服。是民国时期的长衫,云锦做的,正红色。上面很多金丝织就,十分贵气。
费明泽昨天熬了一个通宵,今天精神不济,哈欠连天。此时被人叫醒也是老大不乐意。磨磨蹭蹭来到庄园里的宴会厅。
里面都是费氏的宗亲。中央的沙发上坐着费景文和萧玉书。后辈们——大多都是一些孩童,地上放了蒲团,在磕头行礼,说吉祥话。然后萧玉书就把手里的红包发给他们。费景文看着眼前一幕直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后来,后辈们都磕完了,宗亲们看到两个人就开始起哄,于是把他们往前面推。
两个人只能并排跪在他们面前,拜了三拜。十分慎重。
这个环节是费景文与萧玉书要给家里的后辈们封改口礼。鹿子初与费明泽自然是重头戏。也不是前面那些小打小闹。
有佣人端来茶盏,先给了费明泽。他接了,先捧给费景文,“爸,您喝茶。”
费景文接了,一饮而尽。
费明泽又捧给萧玉书,“妈,您喝茶。”
萧玉书给了他一个红包,然后接过来抿了一口,眉眼带笑。
鹿子初还在昏昏沉沉,还没有完全酒醒,自然是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说什么。那里刚拜了三下,又有人在他手里放了一盏茶,按理是先敬给萧玉书,然后才是费景文。
鹿子初端了茶就不由分说给了费景文,差点洒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