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霜和秦世兆商定了秦苏灵和齐起元的亲事。
齐起元的聘礼,比四皇子的聘礼先一步到达。
秦苏灵端坐在堂前,面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聘礼。
身旁的两个丫鬟锦绣和锦澜正忙碌着,逐一清点镇国公府送来的丰厚聘礼,并在礼书上做好登记,以备日后查阅。
锦绣站在廊下,手中拿着礼书的一端,而锦澜则站在院子口,两人分工明确,默契十足。
然而,当她们展开礼书时,那惊人的长度让两个小丫鬟都不禁目瞪口呆。
“我的天哪,这礼书得有三丈长了吧?”
锦绣惊叹道,“镇国公府是不是藏了座金山,都搬来给姑娘做聘礼了。”
礼书上详细列出了所有的聘礼,哪怕是一根线,也都被记录得清清楚楚。
金银珠宝、稀奇珍宝琳琅满目,尤其是那一株比人高的红珊瑚,和鸡蛋大的夜明珠,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秦苏灵坐在桌旁,一边登记着聘礼,一边心中却有些疑惑。
这些聘礼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她曾经都听过、看过,但如今亲眼见到如此丰厚的聘礼,心中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姑娘,您怎么了?不开心吗?”
锦绣发现秦苏灵的异常,担忧地问道。
锦澜也关心地问道:“姑娘是觉得齐将军性子不好,不愿嫁吗?”
秦苏灵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镇国公府很好,母亲和父亲为我挑的亲事,自然是最好的。”
她停顿了一下,又问道:“还有一对大雁吗?”
锦绣点了点头,解释道:“提亲送大雁,这是礼节。”
锦澜也补充道:“不伤分毫的大雁难抓,一般人家不愿废这个心思,都是用大鹅代替的。镇国公府对姑娘是真上心啊。”
然而,秦苏灵心中的疑惑却并未因此消散。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齐起元为何会对她如此好。
毕竟重生后,她与他只是萍水相逢。
这些聘礼每一件都足以让任何女子心动,但她却觉得有些不安。
“锦绣。”秦苏灵捏紧了礼书的一角,“我想见齐将军。”
锦绣闻言,脸上露出担忧之色:“姑娘,这样不太好吧?哪怕是定了婚期,男女也不好婚前就私下相见。”
锦澜却是爽快地开始卷礼书:“想见就见,有何不好的。奴婢这就去想办法。”
然而,秦苏灵却冷静地摇了摇头:“婚期将至,不见也罢。”
她心中明白,现在见齐起元,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总不能一见面就问他这些聘礼哪来的?
他是不是心悦她?
这样未免太过轻浮,还显得她自作多情,令人笑话。
于是,秦苏灵继续低头登记着聘礼,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即将成为她夫君的男子。
她不知道他为何会对她如此好,也不知道他们的未来会如何。
但无论如何,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
秦苏灵静坐于闺房之中,窗外微风轻拂,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
她转头对着身边忙碌的丫鬟锦绣轻声道:“锦绣,为我准备笔墨。”
她的心中早已构思好了信件的内容,她知道,这是一封即将改变她命运的信。
傍晚时分,寿康院热闹非凡。
秦家的老老少少齐聚一堂,共享晚宴。
秦苏灵坐在桌边,只觉得周围人声鼎沸,却如同隔了一层薄纱,她与他们,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轻轻夹起一块糕点,细细品味,却感觉索然无味。
她明白,这一桌人,看似亲密无间,实则各怀鬼胎,她与他们,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饭后,厅内茶香四溢,秦家的长辈们开始闲聊起家常。
秦世兆轻描淡写地提起两位姑娘的婚事,似乎对这等大事毫不在意。
他自私自利,对女儿们的未来并无太多期待,只是将她们视为联姻的工具。
提及嫁妆,秦世兆更是毫不犹豫地偏袒了秦苏玉。
他料定了四皇子日后会登上皇位,因此将大部分嫁妆都给了秦苏玉,而秦苏灵只分得了一小半。
这一幕,让秦苏灵心中五味杂陈。
然而,就在这时,秦老夫人却出人意料地将大部分嫁妆都给了秦苏灵。
她慈爱地唤着秦苏灵:“灵儿,到祖母跟前来。”
秦苏灵走上前去,乖巧地坐在秦老夫人的膝下。
她仰头看着秦老夫人,双眼湿漉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祖母,灵儿舍不得您,灵儿不想嫁人了。”
秦老夫人轻抚着她的头,眼眶也红了:“净说孩子话,婚期都定了,哪有不嫁的理。”
她语气虽柔和,但态度却坚决。
秦老夫人继续诉说着心中的忧虑:“以前大师一句话,便把你妹妹送去了庄子,我这心如刀割,不愿你妹妹去,却又怕你担了不孝罪名……”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倾诉出来。
秦老太太边说边落泪,仿佛要将所有的疼爱都倾注在这个孙女身上。
而秦苏之玉则垂着眼眸,跟着落泪,然后乖巧地表示日后会常回来侍奉祖母。
这一刻,寿康院内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
秦苏灵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不舍,她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但她也明白,这是她必须面对的命运。
秦老夫人轻拭了眼角,眼中满是柔情与不舍。
她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温润的玉石,那玉石在日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淡淡的光华,仿佛蕴含了无尽的岁月与故事。
她紧紧握着玉石,将它慎重地塞进了秦苏灵的手中。
“灵儿,这是我们秦家的传家之物,这玉石冬暖夏凉,历来都是传给下一任家主的。但祖母心里偏疼你,不愿你嫁入镇国公府后受到半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