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的午后,阳光似乎也被吴嬷嬷的冷笑所染,变得苍白无力。
她跨步向前,动作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狠辣,一脚踹出,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将小翠瘦弱的身躯猛然踹开,那嘲讽的话语如同寒冰刺骨:“她?呵,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她不敢涉足的泥潭?怕是连深渊也自愧不如吧。”
小翠踉跄几步,愕然立定,眼中满是不解与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秦苏玉闭目凝神,心中却如翻江倒海,暗自立誓:“待我重归之日,定要揭开这虚伪的幕布,让你们一一悔悟,看清自己的面目!”
那一刻,她的心灵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洗涤,长久以来的筹谋与伪装,在这女子面前竟无所遁形,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在乌云散去后,终得显露真容。
“速传我令,将此神志恍惚、行为失常的女子,囚禁于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未经我亲口许可,任何人不得擅动,更不得让她踏出半步!”
韩秀娘的声音清冷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如同寒冰铸就,穿透空气,直击人心,回荡在空旷的大厅内,元香的心也随之一点点碎裂,直至崩溃的边缘。
“遵令!”侍从们应声而动,行动之迅速,纪律之严明,令人咋舌。
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对命令的绝对服从,仿佛一群没有情感的机械。
秦苏玉拼命挣扎,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指甲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声响,口中凄厉的呼喊如同夜莺的悲鸣,却无人愿意驻足,更无人愿意伸出援手。
“别碰我!放手!我并未疯癫,你们为何如此待我!”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与绝望,更像是这死寂府邸中唯一活着的灵魂,在无尽的黑暗中发出最后的哀嚎,却只能换来更加冰冷的回应。
最终,她被几名孔武有力的侍从强行拖走,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如同被命运吞噬的孤舟,消失在长廊的尽头,只留下一串凄厉的回响和满地的挣扎痕迹,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方如霜轻拍韩秀娘的手背,给予她无声的慰藉:“你且宽心,自此之后,她再无力在我秦家兴风作浪,扰乱我们的安宁。”
她的语气中虽藏着不易察觉的狠厉,但更多的是对家族未来的坚定与决心。
韩秀娘轻叹一声,眉宇间掠过一抹忧虑:“老夫人,夫君若知晓此事,是否会心生怜悯,责怪于我?”
方如霜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对儿子的信任与骄傲:“他自有主张,能明辨是非。此刻,我们秦家应以子女的安康与家族的昌盛为首要,其余皆是浮云。”
“多谢老夫人明察。”
韩秀娘心怀感激,搀扶着方如霜缓缓步入后院,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而庄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家族未来的蓝图之上。
沿途,仆役们投来复杂的目光,私下里窃窃私语,揣测着韩秀娘的地位是否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然而,对于这些流言蜚语,韩秀娘只是淡然一笑,她的心中只有对家族未来的精心规划与长远布局。
秦苏玉被粗鲁地扔回闺房,身体重重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无力地瘫坐,胸中的愤懑如同火山爆发,炽热而猛烈。
终于,一口鲜血自她口中喷出,如同盛开的红玫瑰,将衣襟染得鲜红,也映红了她的双眸,那是对命运不公的无声控诉,也是对自我尊严的最后坚守。
唉呀!
她……她竟在那昏暗的角落,无力地躬下了身子,一抹鲜红自唇边溢出,如同凋零的花瓣落入尘埃,触目惊心。
小翠见状,骇然失色,面容惨白得如同冬日里最后一抹残雪,她急欲奔向方如霜的居所,双腿却似灌了铅,每一步都异常沉重。恐惧如冰冷的蛇,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老夫人……那位……她……呕血不止了,情况危急……”
“住嘴!”
方如霜的声音如同冬日寒风中的惊雷,怒拍桌案,威严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愤慨。
她的眼神冷冽如刀,仿佛能穿透人心,直视那深藏的阴暗与冷漠,“她?哼,不过是一个心智迷失在权力欲望中的可怜虫罢了,她的生死,又怎能与我等相提并论?”
小翠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意吓得浑身颤抖,几乎要跪倒在地,她连忙改口,声音中带着哭腔:“是奴婢失言,请老夫人宽恕。那位……那位病入膏肓之人,虽身份卑微,却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恳请老夫人慈悲为怀,召医救治,给她一线生机。”
方如霜冷笑数声,那笑容中满是冷酷与决绝,她轻轻抚过桌案上的玉器,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医病?这世间之事,哪一件不需付出代价?她所享之奢华,皆是他人血汗,如今她落难,又怎值得我耗费巨资?若她真的一命呜呼,倒也是省了我们不少麻烦。”
一旁,韩秀娘与众妾室闻言,心中暗自窃喜,仿佛已看见那胜利的曙光在前方招手。
她们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默默祈愿:小姐啊,我们已替你讨回了些许公道,这份快意,愿与你共享。
餐后,韩秀娘借口采买事宜,悄然离开了这充满算计与阴谋的府邸。
她的步伐虽快,但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坚定,心中早已筹谋更深一层的计划。
她疾步如飞,穿过繁华的街市,直奔秦苏灵的居所而去。
秦苏灵正对镜梳妆,镜中映出她秀美的容颜,却也难掩眉宇间的忧虑。
忽闻宫中急召,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紧,担忧起家族商铺的安危。
然而,当韩秀娘带着一抹“喜讯”踏入屋内,那抹忧虑瞬间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她?竟已沦落到如此田地?”
秦苏灵的目光中闪过一抹讶异,随即是淡淡的快慰,但更多的是对世事无常的感慨。
韩秀娘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不,此等惩戒对她而言,或许只是皮毛之痛。即便被囚于暗室,她依旧享受着往昔的奢华,这与她昔日对我们与姨娘们所施的那些诡计相比,实在太过微不足道。”
秦苏灵闻言,忧虑之色再次浮现于面庞。她温柔地握住韩秀娘的手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