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灵对此全然不察。
她的心湖已被齐起元今日之举搅得风起云涌。
那份震惊与困惑,如同深海巨浪,一浪接一浪,汹涌澎湃,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下意识地轻抚腰间,指尖似乎还能捕捉到那抹残留的余温。
那里,肌肤之下,或许已悄然绽放出淡淡的淤青之花,她心中暗忖:“此人,竟是以此方式,对昨日之事做出无声的惩戒!”
懊悔与不甘如同藤蔓般缠绕心间,她惋惜自己昨日的宽容,如同放走了一只豺狼,任其奔向那赵姨娘的温柔乡。
身体早已疲惫不堪,汗水与泪水交织,模糊了她的视线,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朦胧。
就在这恍惚之际,她感到自己被一双温暖而柔和的手轻轻托起,仿佛置身于春日暖阳下的温柔水波之中。
那份突如其来的惬意与宁静,如同清风拂面,暂时吹散了心头的阴霾与苦楚。
待她悠悠转醒,已是晨光熹微。
阳光透过窗棂,洒满一地金黄,身旁唯有床榻残留的余温,无声地诉说着齐起元离去的秘密。
锦绣悄无声息地步入室内,轻盈的步伐中带着几分谨慎。
她搀扶着秦苏灵起身,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秦苏灵肌肤上那些斑驳的印记,脸颊不禁飞起一抹红晕,连忙垂下眼帘,不敢直视。
“方才赵姨娘来过,见您未醒便匆匆离去了。”
锦绣的声音细若游丝,却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微妙情绪。
秦苏灵轻轻点头,心中虽有千般疑虑,面上却波澜不惊,她淡然询问赵姨娘的健康状况,那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深意:“她不是一直身体抱恙吗?可有请医问药?”
“瞧着气色不佳,但府中并未闻有请医之事。”
锦绣据实以告,言语间带着几分同情与忧虑。
秦苏灵闻言,心中暗自盘算,随即吩咐道:“稍后你便去请她和月姨娘过来一趟,我有些话要问。”
她揉了揉太阳穴,眉宇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之色。
昨日之事,她虽已在齐起元面前提及,但心中仍有许多谜团待解。
用过早膳,秦苏灵未等来二位姨娘的身影,却意外接到了齐老夫人的召见。
她轻抚着酸痛的腰肢,心中暗自揣测,此行上房,定非寻常,或许与昨日许嬷嬷被逐之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步入厅堂,只见齐老夫人发髻高盘,银丝如雪,身着暗红绣金长袍,贵气逼人。
颈间赤金如意项圈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双手镶嵌三色宝石的赤金戒指更是彰显其非凡身份。
然而,在这份华贵之中,却也不乏几分世俗之气,令人在敬畏之余,又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距离感。
烛光摇曳,映照出秦苏灵轻盈步入的倩影。
她身着素雅的绣花长裙,步履间流露出名门淑女的温婉与高雅。
行至齐老夫人面前,她轻启朱唇,声音柔和而恭敬:“给老夫人请安,愿老夫人福寿绵长。”
其姿态之温婉,宛如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却又不敢轻易靠近。
这一刻,厅堂内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只留下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在缓缓流淌。
在那幽静而略显压抑的厅堂一侧,老妪的嘴角勾勒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如同古老画卷中不经意的一笔,藏着岁月沉淀的秘密。
她的目光在秦苏灵与齐老夫人之间缓缓游移,不怀好意的神色如同秋日薄雾,时隐时现,仿佛正静候着一场精心编排的剧目,缓缓拉开它那华丽而复杂的帷幕。
反观二夫人,她端坐于侧,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眼中怒火如同被囚禁的野兽,蠢蠢欲动,显然已对这场即将爆发的争执做足了心理与言辞上的准备。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让人不禁屏息以待。
“秦氏,你可曾细想过,今日我为何特意将你请至此地?”
齐老夫人稳坐主位,面容严峻,语调虽低沉,却字字如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间,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尊贵。
她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秦苏灵闻言,秀美的眉头轻轻一蹙,眼中掠过一丝不解与疑惑,随即以她特有的温婉之姿,轻声答道:“孙媳愚钝,此事突如其来,实难揣测老夫人深意,还请老夫人不吝赐教,指明迷津。”
齐老夫人冷哼一声,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与责备,如同冬日寒风,直刺人心:“你初入我齐家,本应循规蹈矩,却擅自做主,将府中仆从随意遣散。我知你心性高洁,不容瑕疵,但仆从纵有过错,亦应依规而行,略施惩戒,岂能如此草率行事?此事若传扬出去,我齐家的颜面又将置于何地?”
秦苏灵闻言,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震惊。她急忙辩解道:“老夫人,这……这中间定有误会,我秦苏灵虽非出身名门,却也知礼义廉耻,怎会做出驱赶仆从这等无礼之事?”她的语气中满是焦急与真诚,试图澄清这突如其来的指责。
二夫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言语间充满了尖酸刻薄:“二少奶奶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昨夜之事,你怎能如此轻易便忘得一干二净?”她的声音尖锐,如同利刃出鞘,直指秦苏灵的要害。
秦苏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委屈,她急忙解释道:“二婶此言差矣,昨夜确是夫君吩咐我将许嬷嬷送往您处,我实不知后续如何发展,又怎能将此事归咎于我?”她言之凿凿,眼神清澈如水,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污浊。
二夫人听后,怒火更甚,她大声斥责道:“母亲,您听听她这狡辩之词,竟敢在您面前诬陷长辈,真是岂有此理!”她的声音在厅堂内回荡,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
秦苏灵神色坚定,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委屈,但她并未退缩,而是继续据理力争:“老夫人,我秦苏灵虽为女子,却也知道是非曲直。我所说之话,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天谴。只是,许嬷嬷在府中行事确有不当之处,二婶此举或许也是出于无奈,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