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落地窗前,男人手持酒杯,倚窗而立。
敲门声响起,走进来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躬着身子颤巍开口:“先生?您找我?”
话落,男人高大的身形动了动,勾唇,手腕微动,杯中红酒在杯壁上打转,印下深深的酒渍。”
“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男人转过身,冷冽的眸光直射向他。
“是,都查清楚了,说是受了南家南衔月的蛊惑。”那人不敢隐瞒,恭敬道。
“南衔月?让人跟着,至于该怎么做……”男人纤长的指骨摩挲着杯壁,薄薄的眼皮附着灯光的阴影,意味不明。
“是,我马上去办。”那人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静默半晌,直到内室传来响动,男人这才有了动作,视线越过微敞的房门,抬脚走了进去。
敞开的房间里,地灯暗柔的亮着,让室内的黑暗显得并不浓密,隐隐能看清床上的人儿。
少女阖着眼睫,莹白小脸陷入薄被,面容精致的男人垂下眼眸,漆黑的眼睫遮住眼中情绪,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女,嗓音低而哑,“桑桑,我终于找到你了。”
像是感应般,少女浓密卷翘的眼睫颤了颤,隐约有苏醒的迹象。
南桑月睡得并不安稳,想要睁开眼睛,身体却怎么都不听使唤。
“桑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男人俯身,薄唇擦过她耳畔,酥酥麻麻。
南桑月嘤咛一声,她细白的手臂抬上来,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拂过,浓郁的酒香气味也跟着缠了上来,钻入他的鼻尖。
“阿夜,我乖乖听话,你别走好不好?”
醉梦中的她,紧紧揽着时夜的颈项,眸色迷蒙,神态委屈惹人怜爱。
时夜动作一顿,悄悄抽出手臂,把她圈进自己怀里,他的手环住南桑月的腰,柔软的丰盈贴着他,眼神变幻莫测。
静默几秒,时夜揽着她的手臂收紧,他突然凑近她,呼吸落在南桑月白皙细嫩的脖颈肌肤上。
“桑桑,刚刚叫我什么?”
南桑月眉眼弯了弯,沾着酒气的红唇贴上他的耳尖,“阿夜,你是我的阿夜。”
那双盯着她的眼睛忽然变得浓稠晦暗起来。
天边泛起鱼肚白,霞光微露。
南桑月头疼欲裂,她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下意识的摸了摸床侧,骤然睡意全无,昨晚的一幕幕争先恐后的钻入脑海。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就帮我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乖乖听你的话。”
一想到这儿,南桑月的动作顿了顿。
南衔月比她小两岁,她是什么性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只要自己有什么好东西,南衔月总会处心积虑的抢了抢了去,如果不是看在她是自己妹妹的份上,她也不会心软。
没想到最后连自己都差点搭进去了。
这么多年,无论她惹多大的麻烦,都是自己不厌其烦的给她收拾,上学的时候藏着她逃学,现在长大了还要替她去相亲。
她们同父异母,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偏偏始作俑者滥用自己的好心想毁了自己的清白。
原来自己在她眼里,就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一样,甚至想要将自己彻底毁去。
南衔月居然告诉她,她喜欢上了一个见了一次面的男人,这辈子还非他不嫁。
她会说出这种话,她自然是不相信的。
长睫颤了颤,酸涩感不受控制涌上眼眶,连同昨晚受的委屈一起涌了上来,扎得她生疼。
周身凝聚的负能量,像一张紧密的网,将她窒得难以呼吸。
直到房门被人打开,一个身着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站在门口,两两相望,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像浸了墨,看不见底。
“醒了?”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南桑月骤然抬眸,看着时夜一步步走近。
时夜单手插兜,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看的眉眼忽地一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南小姐,该不会忘了昨晚答应过我的事吧。”
南桑月拉着被子的手紧了紧,佯装镇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时夜也不恼,用略带调侃的眼光凝视着她:“如果南小姐实在想不起来,我不介意帮你回想。”
“不用。”南桑月脸色潮红,她酒品一向很好,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做出把自己卖了的事情。
她甩甩头,支离破碎的片段浮现在脑海,她记得自己应约去了南衔月安排的地方,然后喝了一杯酒,再然后……
还有她好像咬了眼前这个人的耳尖?
周遭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南桑月不敢与他对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仿佛真的应验了他的那句话。
站在床边的人见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勾起殷红的薄唇。
“南小姐,这是都想起来了?”
南胖月尴尬的抬起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狭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呵,南小姐还真是健忘,不知道昨晚上占我便宜的是谁?”
他的目光好似灼人,南桑月下意识的阖了阖眼眸。
“我没有想要占你便宜,还有你说昨晚我答应过你什么事我都不记得了,醉酒人的话怎么能够相信。”
下一秒,一股清淡的松木香气笼罩在鼻尖,时夜抬手将她扣过来松松揽着,勾唇锋利的笑,弧度有些痞坏。
“可是我当真了怎么办?”
南桑月僵硬着身体,一边努力回想,她昨天晚上好像真的抱着他脖子来着,咬人家耳尖,好像就没有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时夜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下想要亲她的冲动,清了清喉咙,“南小姐实在想不起来,可以慢慢想,我有的是时间。”
南桑月有些恍惚,表情怔怔的,“?”
她好像真的想不起来到底答应了他什么事情。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