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三百年前啊,天降暴雨,人间被洪水吞没,宛如地狱啊,这时候有一个人出现了,神女楚兮下凡,接了女娲的活儿,补了天,这才拯救了人间!”
“呿——”
那老神棍说到这里,收获了大伙的一致白眼。
“呿什么,天神是真的,你看看我为什么活到现在,就是信天神!”
神棍继续忽悠道:“我们一家老小没事就去庙里拜拜!老灵了!为了大伙的性命着想,不才画了一些像,贴在家里保平安的,只卖三文钱一张!”
搞了白天就是个推销卖画的,大伙顿时失了兴趣。
“呸,神什么,我就是拜了他,干什么赔什么,那破庙,早就该拆了!”
“哎,听说前天晚上那里还闹鬼呢!”
“闹什么鬼,那是妖!吃人的!”
“真的假的?”
范卓君带着两个人来到百渡村,站在人群里听老神棍白话了半天,马上不耐烦了,才听到有用的东西,惊奇地问。
除妖,这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范卓君,也就是转了世的夏侯飞鸢。
没错,这货没死成,而是转世投胎变成了凡人。
这就是夏侯飞鸢跑路的法子,当然这个设定只有他这个作者知道。
换了一个身份和长相,看萧叔延还怎么追。
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句。
高!实在是高!
众人闻声回过头,就见一个珠圆玉润,唇红齿白的小公子站在身后,瞧着年岁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
看那一身打扮,又是香囊又是玉坠子的,肯定不是他们这种穷乡僻壤里出来的。
这十七年,身为范家唯一的独子,范卓君的小日子过得那是相当滋润。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亲娘溺爱得没边儿了。
将“不上班,享清福”六个字深入贯彻。
照范卓君自己的话说,他爹范员外都不算什么,家里边他说了最算。
就差骑他老子脖子上拉屎了。
可惜啊,幸福的日子总是那么的短暂。
那个对他最好的娘前两年病了,一命呜呼,这下没人给他撑腰了。
范员外又养了他一年,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大骂着范卓君王八羔子,迟早把这个家败光了,然后把逆子轰出了家门。
并放下狠话,不把这身恶习改了,就永远别回家。
范卓君在外面风餐露宿流浪了两个月,他做了十七年的少爷,哪里吃过这种苦,身上值钱的东西基本当完了,就差他娘留给他的玉佩了。
这他可舍不得当掉,做人还是要有良心的。
其实范卓君能感觉出来,他爹是舍不得他的,要不然扔两个仆人出来陪着他干什么?
范卓君抹着眼泪疙瘩说:“还是你们俩讲义气,对我不离不弃。”
仆人乐帆每每听到这里都会翻他一个白眼:“您可别往自个脸上贴金,你以为我们俩愿意陪你出来吃苦啊?”
“您老也该动弹动弹了吧,不能光指着我们俩挣钱养活你啊,你一个大活人,出来俩月胖七斤,我们俩一人掉十斤。”
子漠是个女孩子,苦着脸附和道:“是啊少爷,老爷就是想历练历练你,等你能挣到第一笔钱,求求老爷,老爷一心软就让你回去了。”
于是乎,走投无路,没钱可花的范大少爷,就来到了百渡村。
听说这里有妖。
他前世可是大名鼎鼎,只手遮天的神君,灵净天尊座下大弟子夏侯飞鸢,小小妖魔见了他该躲着走。
这要是说出去多有面子。
为了回范家继续过享乐人生,范卓君把这活儿接了。
晚上,范卓君坐在庙里头守株待兔,让他没想到的是,兔没待来,待来个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老熟人。
害人的是个女妖,为了修炼,吸了男人的阳气。
范卓君刚把女妖勾引上套,剑还没等拔出来,就被一股不知打哪儿来的煞气给抢了先。
一击毙命。
女妖只余下一声惨叫,庙内令人窒息的妖气瞬间消失。
“谁!”
范卓君紧张的心突突直跳,门前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人。
来人很高大,看身形应该是一个男人,脸笼罩在黑影里,一步一步朝范卓君走过来。
范卓君立马提高警惕,等看清男人的脸时,吓得手里的剑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他大爷的!这书出bug了吗?!
萧叔延怎么会在这儿!
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不对,他极有可能只是路过,他现在容貌都变了,他不可能认出他来。
范卓君心念电转,紧紧攥着颤抖的手,让自己冷静,皱眉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同时悄悄后退,准备跑。
他装模作样地厉声问:“你是谁?”
萧叔延的脚步未停,目光冷若冰霜。
三百年了,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一头像是被杀戮与血液浸染出的红发,恶魔一样绝世而妖异的容貌,象征着尊贵与地位的魔神之角丝毫不懂得隐藏,仿佛从地狱中走来,无一不透露着张狂和野性。
范卓君自己也想不明白当时为什么要把萧叔延设计成这么个形象。
文字所表达的没有亲眼目睹来得震撼,当范卓君被他那种看狗似的眼神注视时,他只有一个想法。
他想跪下叫他爸爸。
这哥们感觉一顿能吃十个人。
他是怎么不要命地在他手底下跑了这么多回的?
直到被对方逼到神像的供桌前,避无可避。
范卓君的腿都吓软了,张张嘴刚想说什么,萧叔延突然欺身压上来,一手扣住他的下颌,重重地吻住了他的唇。
范卓君傻了,想起曾经那些没羞没臊的疯狂。
现在他这具凡人的身子可禁不起折腾,要是萧叔延兽性上来,缠着他没日没夜,他肯定会死的。
怔愣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