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飞鸢严重怀疑,座位是有人故意这么安排的。
摆明了没安好心啊!
夏侯飞鸢表面冷静,内心战战兢兢。
坐下后,萧叔延立刻就看过来,说了两人自分别五百年来的第一句话。
“师兄,别来无恙。”
他似笑非笑地举起酒杯,外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叙旧,却让夏侯飞鸢背后发毛。
“你也是。”夏侯飞鸢隔空往前递了递酒杯,算是回敬。
所幸,说完便没有下一句了,两个人各怀心事。
一位仙子这时红着脸走过来:“神君,我敬您一杯。”
夏侯飞鸢感谢有人出来救场,起身回敬。
他没发现的是,萧叔延面具后的那双眼睛瞬间冷了下来。
那女仙敬完了酒还赖着不走,与夏侯飞鸢说话寒暄。
“神君可还记得我吗?神君小时候,我还给您浇过水呢。”
夏侯飞鸢:“……”
他特想问一句,您今年高寿了?
果然不管是人是神仙,攀关系的流程都一个样,那么久远的事情,他上哪记得去?
夏侯飞鸢想结束话题,正巧这时候,寿宴的主角来了。
仙乐缥缈中,彩凤载着西王母从云端徐徐落地,在座的宾朋同时起身,行跪拜大礼。
萧叔延只是从座位上站起来,象征性地拱了一下手。
夏侯飞鸢落座后悄悄打量这位姑姑。
他记得剧情是,还没化成人身时,西王母曾取了昆仑天池里的水来浇灌他,天帝便让他拜了她为姑姑。
上千年过去了,她依旧是那么貌美华贵,光彩照人。
王母上座后,寿宴正式开始,各路神仙纷纷将自家的奇珍异宝献出来。
轮到萧叔延时,原本欢快的宴席突然安静得落针可闻,气氛紧张。
他从容地起身拍了拍掌,一名属下端着东西走上殿来。
萧叔延掀开红绸,托盘上有两株仙草。
众仙看到了,表情各异,低声议论。
“肝肠草?”有人认了出来。
肝肠草以形态得名,叶片像两片肝脏。
这神仙修炼嘛,平常就爱吃点补品,仙丹就是首选。
补品也分三六九等,而肝肠草就是炼出极品灵丹必不可少的材料之一,世间罕有。
萧叔延一下就拿出了两株,而且叶片饱满,堪称精品,够炼十颗极品灵丹了,这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不错,正是肝肠草。”萧叔延道,“都说殂落之域寸草不生,实则无人敢踏足此地,我在里面待了五百年,肝肠草遍都是。”
此言一出,众仙就像滚沸了的油,一下子炸开了锅,有人当即就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去大干一场。
萧叔延却笑了,嗓音低沉,听起来彬彬有礼,却极具力度。
“诸位不必多此一举,为了方便大家,肝肠草已经被我挖光了。”
“……”
众仙顿时大失所望,唉声叹气,气得骂娘。
想来也是,这有好事儿,萧叔延会告诉他们?他是跑这臭显摆来了。
“不过……”萧叔延话音一转。
大家伙一看还有戏,全都竖起耳朵。
“萧某此番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这两株肝肠草献给王母祝寿,聊表心意。此外,诸位若有需要,欢迎随时来魔都购买,价格保证实惠。”
听了此话,大伙更是要气到吐血了。
这算个屁的诚意。
但萧叔延牛就牛在,这行为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草上又没写人名,谁挖到就是谁的,他直接给包圆了,美其名曰方便大伙,实则是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掏银子。
太奸诈,太狡猾了啊!
且不说天族和魔族如今剑拔弩张的关系,真的去买了,萧叔延能便宜卖给他们?
讹不死你。
两株肝肠草,可比那些奇珍异宝有价值多了,王母收了礼,也不好说什么,就等同于接受了萧叔延的诚意。
丝竹管弦缓缓演奏着,不时上一场歌舞,神仙的聚会全是马屁和吹嘘,简直无聊至极。
夏侯飞鸢坐不住了,想找个由头开溜。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大腿上有东西。
低头一瞧,萧叔延把手伸了过来。
夏侯飞鸢吓了一激灵,扣住他的手腕,皱眉怒视。
酒意正酣,无人注意他们这边,萧叔延往夏侯飞鸢的方向斜了斜身子,就像是他不胜酒力,歪了一下似的,借着桌子的遮挡,手在夏侯飞鸢腿上更加肆无忌惮。
“你……”
夏侯飞鸢被萧叔延抓住,手指灵活又下流地揉捏,没轻没重。
夏侯飞鸢满脸涨红,想不到萧叔延的胆子竟然大到这种程度,他只能拼命地并拢双腿,抓着萧叔延的手腕用力到指尖泛白,指甲都扣进萧叔延的肉里。
饶是如此,萧叔延仿佛一点感受不到疼般,嘴角挂着戏谑地笑,收紧五指,用力抓了一下。
“啊……”
夏侯飞鸢没坐稳,扶了一下桌子,上面的碗掉下来摔碎了,有人朝他们望过来。
萧叔延在看不见的地方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同时,夏侯飞鸢站起来,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宴席。
萧叔延随后跟出来,在夏侯飞鸢必经之路上,把人拉进了一间偏殿里,将人抵在门上,便狠狠吻了上去。
夏侯飞鸢知道反抗没用,自己越反抗,这小崽子越兴奋,于是干脆闭上眼睛享受。
萧叔延的吻技很不错,都是被他这个师兄一手调教出来的。
当初就是他这个王八蛋罔顾人伦,率先勾引的师弟。
两人吻得情动,夏侯飞鸢故意咬破萧叔延的嘴唇,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却让欲火燃烧得更加猛烈。
师兄没有把他推开,是不是就证明师兄心里还是有他的,这个认知让萧叔延激动得心脏狂跳,手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