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况心中了然:如今的周炳,一心汲汲营营、博取帝宠,早已不是当年人。而自己这个皇子,至今未能出阁,连止奉朝请都没份,又如何攀附?
他隐去不谈,只温和道:“我见到了他的义子,叫周玉臣。就是为人有些腼腆,我准备的礼物没能送出去。”
兰姨习承了其父的武功,心眼子是半点没沾,哪儿懂得官场人情?她不知淑妃卫王母子,究竟是因何而死,故而笑道:
“一回生二回熟嘛,把人留下来吃顿饭,慢慢也就熟了!你也没甚朋友,实该结交一些英杰豪强。要是能歃血为盟,结为姊妹兄弟,手脚也就能舒展了。”
赵况应下,心中却道:我在宫中,如陷囹圄。何人愿与我助力?又有何等好事可做?
这时,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二人立即噤声。
小宫女扣了扣门,声音带着亢奋:“殿下,纪察司带人来了!”
“请他们在厅前等我,我稍后就来。”赵况提声道。他再回头时,只剩下案几上的一柄龙头棍,三两片迟落的梅花瓣,寂寂地散发着清香。
他甚至来不及说一声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