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墙脚,画眉四个能不能听需要问过王妃。
画眉瞪她一眼,倒也没有强留。
阿吉这一守,竟守了两刻钟之久,王妃的声音都越来越哑了!
“我在!”
姚黄听出了阿吉的急切,只是不知道这丫头在急什么,竟忘了压压嗓门,大晚上的会不会惊到王爷?
往后瞅瞅,见帷帐内的人影动也没动,姚黄吩咐道:“叫水房送两桶热水来。”
外面传来脚步声,姚黄暂且没事了,试着取出小衣,确定没有再漏,她立即将那小衣丢进衣篓。
腿还软着,姚黄坐到地平一侧的小梳妆台前,看向镜子,里面的她发丝凌乱,双颊通红。
姚黄试着做出方才又叫又求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幸好算不上丑,不然全程都被惠王盯着,定要遭嫌弃。
胡思乱想,水房的粗使嬷嬷提了水来,再由阿吉、画眉分别接管一桶,送到内室。
有惠王在,画眉恪守规矩没敢抬眸,阿吉忧心王妃,进屋就往里头张望。
姚黄用眼神提醒她规矩,看着两人将水桶放在洗漱架旁,姚黄道:“今晚阿吉守夜,别人都回屋睡吧。”
画眉就先走了。
惠王已经明言喜静,姚黄叫阿吉也退下。
随着内室的门重新关上,里头的惠王开口了:“打湿一条巾子,拧到不滴水了递给我。”
姚黄照做,拿着巾子来到帷帐前,里头伸出一只手:“我自己来,你去收拾吧。”
姚黄反应很快,交了巾子道:“是,我去净房,王爷有事叫我。”
“嗯。”
姚黄便拎着一桶水去了最里面的净房。
王爷就是尊贵,连一间净房都比姚黄在娘家的闺房宽敞明净,还燃着淡淡的清雅熏香。
姚黄虚掩上门,褪去一身衣裳,一次次打湿巾子将自己彻底擦拭了一遍,晾干后有点冷,忙又穿好。
返回内室,帷帐依然低垂,但之前搭在轮椅上的红绫中裤已经不见了。
姚黄不知道惠王是如何脱穿裤子的,显然惠王也并不想让她瞧见。
叫阿吉提走两桶热水,今晚便真正可以休息了。
喜被很大,王爷王妃合盖两边都有很大的空余。
姚黄躺好后就不敢乱动了,默默听着惠王的呼吸,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圆房时的一幕幕。
对比那时候的激烈,现在帷帐里面安静得叫她心慌。
都是夫妻了,总要尝试着亲近起来,王爷动作不便,她理该更主动。
念头一定,姚黄装作很自然的模样朝惠王转了过去,稍微挪挪就挨上了惠王,左手轻轻地抱住他,脸贴着对方的肩膀:“王爷,您困了吗?”
赵璲:“……有事?”
姚黄:“没,就是初来乍到,我有点兴奋,王爷不困的话,咱们聊聊天?”
赵璲:“你想聊什么?”
姚黄想了想,看着他的侧脸问:“王爷长得好看,所以我想嫁给您,那王爷是怎么想到要选我做王妃的?我爹是个粗鲁武夫,我很多规矩都不如别的秀女学得好,这个您怕是不知道吧?”
她先揭了自己的短,免得惠王对她的礼仪抱有太高的期望。
赵璲:“我说过,秀女当中你最合我的眼缘。”
姚黄笑了:“也就是说,咱们两个互相看对眼了,真好。”
赵璲的注意力全在左臂上,那里传来的触感过于柔软。
姚黄:“对了,皇上赐了我们家千两银子,王爷送的两张银票并没有用上,我带回来了,明早拿给您。”
赵璲:“不必,你留着用吧,我深居王府不喜出门,你若是闷了,可以自己去逛逛京城的铺子,银子不够花了,直接去账房支取,无需找我请示。”
他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花心思陪她,也不会将她禁在王府,许她锦衣玉食亦是一种补偿。
姚黄吃惊地坐了起来:“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全给我,我要花多久才能花完?”
赵璲:“一颗上等宝石价值几百两,遇到喜欢的,一千两只够你买两件宝石首饰。”
姚黄:“……我可舍不得,聘礼给的那些珠花首饰够我用了。”
赵璲:“几套而已,今年的席面戴戴,明年再戴就要被人笑话了,而且我没记错的话,聘礼中并没有宝石首饰。”
姚黄小声道:“我的珠翠冠还有四凤冠上都镶嵌了各色宝石,加起来能有四五十颗。”
赵璲:“……两冠以后参加大礼要用,不得损坏。”
姚黄顿时泄了气,她还以为珠翠冠、四凤冠跟嫁衣一样以后都要放在库房当藏品了,那么她就可以把两冠上的宝石抠下来重新做成四五十件宝石首饰。
赵璲:“不算王府田庄铺子的其他进项,亲王每年有五千两的爵禄,亲王妃有五百两,至少够你每年添两件宝石首饰绰绰有余,不必为此费神。”
一听自己除了丰厚的聘礼居然每年还可以再领五百两银子,姚黄的眼睛立即变得比明珠还亮,嘴角想压都压不住。
赵璲忽然明白了,这姑娘未必喜欢他,却一定喜欢王府的荣华富贵。
三位王爷,以她的出身,确实只能争取做他的正妃。
“睡吧。”
赵璲闭上眼睛道,如果不是嫌麻烦,他更想背过身去。
姚黄察觉不出惠王的情绪变化,只当他累了,可她很高兴,抱着惠王又赖了一会儿才乖乖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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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双腿,赵璲的睡姿很稳,平躺着入睡,平躺着醒来。
天还未大亮,赵璲想起来了。
困在轮椅上后,他每天的活动有限,越是这样越是觉少,再躺下去既是对精神的折磨,也会引起身体的不适。
一个人住的话,他可以随心所欲,然而看着姚黄熟睡的脸,赵璲既不想吵醒她,又不想委屈自己苦等。
如他所料,夫妻分房对两人都好。
等了片刻,赵璲掀开被子,双手撑床坐了起来。
姚黄醒了,看见他端坐的身影,怔了怔。
赵璲直言道:“青霭应该过来了,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叫他进来?”
姚黄的眼前便冒出一张年轻周正的脸庞,青霭是个公公不假,可面上跟正常男人的区别并不大。
姚黄可不习惯叫一个外男看到自己躺在床上的样子,连忙坐了起来。
赵璲:“你可以先去净房,等我走了再睡。”
姚黄:“不用我服侍您吗?”
赵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