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烟若无其事道:“我想起来分单进烤饼他没怎么吃,回来也不吃饭,以为他在井下不缺口粮。”
江羡年幽幽叹息,同情道:“可能是被吓到没什么胃口吧。单进目睹了好几个人被蛇人分食,其中一个还是他父亲,肯定吓得不轻。”单进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又亲眼看着父亲死在蛇人口中,一听到父亲就哭,江羡年对他只有无限怜悯。
洛雪烟感觉江羡年一点防备心没有,板着脸提醒道:“阿年,我知道你同情单进,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江羡年这时才听出洛雪烟提问的真实意图,有些意外,问道:“因因觉得他们不对劲?”
洛雪烟一股脑把单进身上的疑点说了出来:“他们两个都是普通人,没有灵力,不会法术,却能从蛇人口中逃脱。这点就足够奇怪了。“按贾二的说法,他们刚离开酒肆就受到了舞蛇人的蛊惑,一般人去酒肆应该不会提前准备口粮吧。他们先于你和今安在下井,饿了这么长时间,看到烤饼却不热切。假设单进真的是因为伤心食不下咽,那贾二呢?他也能对一个非亲非故的雇主伤心成那样?”
“另外,他们两个出现的地方离出口很近,不用一个时辰就能走到。两人被舞蛇人迷惑,很有可能是在你和今安在调查的村落被投井祭祀。你和今安在在天养的指引下都走了那么长时间,他们两个不认识路,竞然比你们先到。”江羡年沉默不语。的确,单进讲完父亲的死后,她心中的同情压过了所有的理性。她蹙眉道:“可晖夜不是说他们身上没有蛇人气息吗?”洛雪烟意味深长道:"坏人又不一定都是海日罕那边的。”比如反派。
洛雪烟怀疑过单进主仆和反派有联系,但找不到确切的证据,暂时只能存疑。
江羡年陷入苦思,不知不觉放下了筷子。
洛雪烟见状在她眼前晃了晃,解释道:“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对那对主仆存点戒心,不是说他们一定有问题。别想太多,赶紧吃饭吧,炖羊肉都快凉了。江羡年拿起筷子,忽然想起晖夜的小信徒被绑架的事,猜测道:“他们不会是冲晖夜来的吧?”
洛雪烟回道:“不好说。”
她在井下说出乌兹被绑架的事,隐瞒了他是晖夜唯一信徒的部分,趁机观察主仆二人的神态,没发现异常之处。
洛雪烟眼看江羡年又要放筷子,出声道:“不准想了,专心吃饭!”江羡年夹了块羊肉,吹了吹热气,放到嘴里,突然想起自己和今安在约过一顿饭,但他灵力亏空,回来沾枕头就睡了。她遗憾地想,下次再和他一起吃吧天养药浴时,晖夜抽空看了眼乌兹。他还在睡觉,侧躺着,手脚都伸直了,不像人,倒像处于安全环境下的兔子。晖夜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惊异,他都没养过兔子,怎么会知道兔子的睡姿?他打散乱七八糟的念头,坐到床边,看着红肿的双眼,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弱小。他当年可是干涉国运的愿妖,现在连理所当然的报复都没法做到。乌兹得知真相后哭了很长时间,问他可不可以报仇。他做了什么呢?他只是给了一个无用的拥抱,附赠一声叹息。
实现愿望需要愿力,而愿力来自信徒的信仰。晖夜只有乌兹一个信徒,他甚至确定不了绑匪的具体位置,何其窝囊。他不知道乌兹坚定的信仰从何而来,他不曾给予乌兹恩惠,还总是从他那里汲取续命的信仰。“晖夜大人。”
晖夜一怔,低声道:“打扰你睡觉了。”
乌兹坐起来,乖巧道:“我睡醒了。”
晖夜问道:″肚子饿吗?”
乌兹摇头,问道:“晖夜大人救完人了吗?”“嗯。"晖夜惭愧地躲开投来的目光,他没能救下乌兹的家人,今早却和他说要去救被大蛇抓走的人。
乌兹笑了笑:“太好了。”
“乌兹,"晖夜鼓起勇气抬头,“我们约定的那一日可能很快就要到了。我想把这间客栈留给你,我们明天去做遗产公正吧。”乌兹泪目,委屈巴巴道:“晖夜大人也不要我了。”“别哭啊,"晖夜从没给人擦过眼泪,动作僵硬地好笑,一只手在上面擦,另一只手在下巴底下接着,稀里糊涂地冒出了一句道歉,“对不起,我不是不要你,我……”
乌兹感觉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克制哭声,使劲摇了摇头。他早就知道晖夜终有一天要和大蛇同归于尽,而自己要做杀死他的利刃。缚魂索定位在外来商人所能接触到的最繁华的区域。江寒栖感应到具体位置,躲到客栈对面的商铺里,顺便打探消息。没一会,贾二从客栈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背了个大包袱。贾二走远后,他在原地等了会儿才走进客栈,打听道:“请问有没有一个叫单进的孩子住在这里?是个男孩,七八岁的样子,他家里人托我带些东西给他。”说着,他煞有其事地拿出包好的礼盒。
店家没起疑心,回道:“太不巧了,他的护卫刚过来退房。”江寒栖皱眉问道:“单进的父亲不是在他身边吗?怎么是护卫退房?”店家回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他父亲和其他护卫四天前出去再没回来过,也许是去哪做生意了吧。”
江寒栖道过谢,走出客栈,将单进的经历和店家的说辞一一对应。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