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表面而已,陛下在沧池设宴,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建章宫怕是彻底败落了。”
岑绪风转头望向大长公主,面上仍带笑意,拿捏着分寸打趣道:“神女毕竟是先国师亲传,又有美名,殿下若在宴上见到,心向往之,未央宫里恐怕要待不住。”
岑绪风虽修道,说话却从不多么严肃端持,因而大长公主并不介意岑绪风的玩笑,扬眉揶揄他:“这话里有酸味。”
岑绪风笑意不变,眼眸微微下视:“酸是酸些,殿下担待。神女多年不出,我也不曾见过她,若殿下与神女相交,我倒要高兴,或许日后有机会能一睹神女尊容。”
大长公主对他的担忧心知肚明:“何必再等?大好的机会,本宫带你一同去赴宴便是。”
岑绪风抬起眼,眉目舒展些许:“多谢殿下。”
大长公主摇头而笑,假意瞪他一眼便转身而去。
岑绪风站在长廊下,目送她离去。
傍晚夕阳的光线照在镂空木廊间,细碎的橘色光点在他的面上晃动,光影斑驳。
曾经他年纪轻先帝不看重,他便另辟蹊径,充分利用着一副好皮囊与大长公主交好。先帝驾崩,许多在宫中熬资历的方士不光是失了指望,在当今陛下的手上更是只有挨苦的份。只有他,在大长公主府上备受宠信。
如今宫中什么境况他十分清楚,陛下对方士的态度绝难改变,整个长安城中,没有比大长公主府更好的去处了。
此事他清楚,宫中那些人也迟早想得明白,这位神女,恐怕就是第一个。
第一个要来与他争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