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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铛(2 / 3)

人陪同吗?”

齐瞻不以为意道:“都是她养了数年的,彼此相熟。有生人入内,反倒会惊着这些鹰。”

齐瞻对它们来说,算生人吗?大约不算吧,否则他何以接近那只白头鹰,掌握控制它的方法。

只不过,此刻戚兰有再多的疑问也难以出口。

他对她,对她的师门,是如此不屑与厌恶。和他说话,让她泄气、失望。

她不言语,齐瞻也并不主动说话,两人并肩站在鹰场边,气氛僵硬到了极点。

鹰场正中,翎华公主一手托着生肉,一手控制着缰绳,缓慢地驱策着身下的白马,在鹰鸟栖息的丛林边慢慢绕行。

安静的树丛里逐渐有翅膀拍打、短促低鸣的声音。

翎华公主似乎是在用食物引鹰群出来。

不过方才戚兰看过翎华公主吹哨音,要是单单呼唤它们,倒不用这么麻烦。

丛林中躁动的动静愈发频繁,翎华公主也不着急,依然维持着方才的速度不疾不徐地缓行。

一个如闪电般的身影直直冲向翎华公主手边,作势要去抓肉。

大鹰的动作已经十分快,但翎华公主反应也不慢,反手取了悬于马头上的水袋朝大鹰泼水。

大鹰刚将肉抓到爪下,便被这一泼水泼得一抖,拍打两下翅膀,落在地上。

翎华公主吹了一声短而厉的哨音,丛林中各色低鸣便静下几分。

随后几个驯鹰人带着笼子和一个黑乎乎的小罩走进鹰场。

戚兰远远看着,他们将那小罩扣在鹰的脑袋上,然后把鹰塞进笼子里,盖上黑布。

笼子里的鹰如何挣扎也看不清,只从笼子底下掉落了十数片羽毛。

戚兰心头一跳:“那是……”

齐瞻冷眼瞧着,眉头微皱:“下等鹰,见了肉不能自控,不听人令。”

戚兰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几个驯鹰人:“他们要怎么处置它?”

“熬鹰。”齐瞻难得又多了一分耐心,添了一句,“翎华舍不得真伤它。”

戚兰不清楚这是怎样的惩罚,但回想起翎华公主夜宴时对白头鹰的维护,也就相信了齐瞻的说法。

只是她的目光仍然落在那鹰坠下的地方,黄草皮上浸湿了一小片水迹,旁边散落长羽。

翎华公主继续绕行,足足走了有一刻钟,都再无任何鹰有动作。

似乎是确定了不会再有不听话的,翎华公主吹起悠长的哨音。

林中前后飞出了两只鹰,绕着翎华公主低鸣。

翎华公主曲起前臂,示意红喙的鹰落在臂上,又随手捡了一小块肉喂给纯棕色的鹰。

红喙鹰探头求肉,翎华公主却不理会,又喂了棕羽的鹰一口。如此连着喂了三口,红喙鹰不住地抖羽,明显烦躁起来。

翎华公主依然不紧不慢,一边抬手抚摸红喙鹰,一边阻拦红喙鹰啄叨棕羽鹰。

不多时,便有人从鹰场外抬了笼子进来,笼中是一只野兔,蹦跳而出。

翎华公主喝了一声,两只鹰立时如离弦的箭一般俯冲而下,追逐野兔。

棕羽鹰速度极快,与野兔周旋不过片刻就下爪欲抓。

鹰爪尖利,紧紧扣住野兔的皮肉,棕羽鹰再一腾翅膀,调转方向朝翎华公主的方向飞去。

刚转过方向,棕羽鹰就被一团黑影撞得重重一偏。

红喙鹰直接扑展上前,与棕羽鹰纠缠在一起,翅膀振动,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转身、俯冲、盘旋。

两只鹰一直从空中缠斗到了地面,它们的鹰爪都紧抓着野兔不放。红喙鹰将棕羽鹰撞倒在地,低头与之用喙互斗。

两只鹰斗得哒哒有声,戚兰一颗心不由得悬起。

翎华公主看起来丝毫不担心,甚至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这场酣畅淋漓的激斗。

方才她那样的喂食方式,难道也是为了激起这两只鹰的斗志?

齐瞻眼底却是寒芒一闪。

他四面扫视一眼,视线定在了戚兰的明珠耳铛上。

戚兰察觉到齐瞻靠近,龙涎香的香气环绕在身周,还没等她反应,耳垂上便传来温热的触感。

一阵陌生酥麻的痒意泛开,戚兰不禁一颤,下意识想要退避。

稍稍转头,陌生的指腹些许粗粝,牵扯着耳铛作痛,她轻“嘶”了一声。

耳垂上那只很不轻柔又生涩摘不下耳铛的手顿了顿,指节擦过她的面颊,转而去摘了她脑后的一颗白玉雕的花饰。

“咚”的一声,伴随着鹰的哀鸣,处于上风的红喙鹰骤然翻倒在地。

翎华公主吓了一跳,匆匆策马靠近。

棕羽鹰反应过来,趁机跳到了红喙鹰身上反击。

立刻有驯鹰人冲上去合力将它们分开。

“都弃了猎物?”翎华公主连忙下马上前查看两只鹰的状况,确认都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一时心有余悸。

戚兰遥遥看着,顾不得耳上的疼痛,不由得问:“公主,怎么样了?”

翎华公主走到鹰场边,偷眼看了看齐瞻,低声道:“本来只是抢夺猎物,可它们松爪弃了猎物,是险些要生死之斗了。”

“多亏皇兄反应快,先把它们分开了。”

要是它们互相给对方一爪,恐怕都要开膛破肚去了半条命了。

她懊恼道:“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的事。”

她觉得很可能是因为头鹰雁白不在,鹰群都有些躁动。就像从前她用生肉引诱训练,从来没有一只鹰像今天一样不管不顾地冲出来。

只是这样的话,她并不好意思对皇兄说,雁白是因为惹事被关起来,皇兄说一不二,她再怎么求,雁白也是放不回来的。

齐瞻的指节在袖下慢慢摩挲,眼眸沉沉,冷淡道:“从来没有这样的事,便当真什么也不准备?既然激它们斗了,斗残斗死都不无可能。”

“要么斗死了也不在意,要么事先有准备。”

翎华公主在齐瞻面前乖觉很多,垂头应声。

她又转头看了一眼方才齐瞻掷中红喙鹰的东西,似乎是一枚小玉花。

这不像是皇兄的东西,是神女的么?

神女的面容还算平静,左侧耳垂却泛红。

皇兄方才探身抬手,原来是要先去摘神女的耳铛。

可……

翎华公主看向那两颗圆润的小珠,心道奇怪。

神女这一对耳铛瞧起来很轻,如果皇兄真的取了耳铛掷出去,很容易被风影响准头。

皇兄比她更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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