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是非常雅致的宋风,一张黄花梨木的书案上面摆放着常用的笔墨纸砚,后面则是一整排的博古架,除了书籍,还摆了些青瓷、香炉等古器。书桌的角落摆着绿植,都是温明舒不太懂的品种,很像是迎客松,疏落有致,美感十足。
此刻,香炉里没有燃香,一些余灰浮沉在光影中散落,泛着朦胧透明的光,味道和他身上的那股冷香很相像。
但又多了一份厚重。
温明舒绕到书架前,翻了翻里面的书。上一次她看了个大概,只知道是一些古籍和医书,这一次才看清了书名。成套的宋版竖体《诗经》,还有《中庸》《大学》之类她不太明白的文言文。
与之相邻的书架里,则是非常经典的医学著作,什么《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备急千金要方》……温明舒越看越困惑。
如果他真的有那方面问题的话,不应该有关于男科的书籍吗?
但书架里只有一些很经典的医书外,没有什么与男科有关的东西,相反有一本叫什么《傅青主女方》的。而且综合看下来,医书的占比也不是很多,往下的书格里,多的是什么《茶经》《棋谱》《古今玉器欣赏》等等百科。很显然,书房里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卧室里面就更不用提了,毕竟第一天她就看到了那个白色的东西,尺码比自己想象的大很多,更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下一站,就只能是陆悠提议的清和宫了。
谢泽礼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疲惫过。
好不容易有个放松的周末,还要被抓来清和宫做苦力。谢之彦就他这么一个同族的兄弟,事情自然也就落在了他头上。
他们这样的世族大家,婚礼除了必须准备的金银礼器外,五行风水上面的东西,也丝毫不能含糊。
因此此刻,谢泽礼带着苏岭交代过的一堆问题,同文音大师商量了快两个小时,简直讲的他口干舌燥。
文音大师喜欢浓厚的普洱,偏偏他受不了一点那个味道,又不好在大师面前无礼,两个小时,愣是一口水都没喝,聊得差不多了,才跑到寺院后的%咖啡馆,赶紧给自己点了杯咖啡过瘾。
倒在松软的沙发里,本来想闭眼休息一会,但耳畔萦绕的都是刚刚大师说的什么东南方、正北方、五行相生相克之类的术语,简直头疼。
谢泽礼懒得思考,直接打通了谢之彦的电话,趁着自己记忆还没有消退,把大师的话复述过去。
“喂,大哥。”拨通电话后,他姿态随意地往后靠了靠。
“我现在在清和宫,有几个事情给你说一下。”
他只顾着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话筒距离后面坐着的两个女生非常近。近到对面的谢之彦,可以非常清晰地听到那两位的声音。"对,问过大师了,把我的困惑给他说了,他看了看。"
他没有想要窥探别人隐私的意思。
要怪,就怪那个女生的声音太有特色。很矫揉造作的特色。很矫揉造作的熟悉。完全盖过了谢泽礼的话。一个女生先问:“怎么说?”
只听那个熟悉的女生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了些淡淡无奈:“大师说他的八字都是极好极贵的命格,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可是那怎么解释他很小的时候就到寺庙来呢?"
女人纠结了下,腕上的玉镯和琉璃手串发出一阵碰撞的叮咚声,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索性褪下来一只把玩,“大师说可能是跟着里面的师傅学习武术,强身健体而已…”
对面的声音若有所思道:“强身健体……”
似乎是受到这个声音的启发,那个熟悉的女声非常振奋,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那事情岂不是绕回来了?!自小强身健体,不就证明从小他那方面不行吗?!”
“悠悠!我完了……”
电话那头的谢之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