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情才行。”
宫里的事情兰山君是不知道的。因要去宋家赴宴,她这几日心思都在宋家的事情上。
她只怕在她还没有能力自保的时候发生太多变故。
她并不避讳碰见宋家人,也不害怕碰见宋知味。
这个变故,她压在了皇太孙身上。
她想试试皇太孙对她的态度。
于是对这次的宋家赏花宴倒是期待的。
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练习如果碰见皇太孙,应该在不暴露自己
情况下说什么做什么,正愁眉一点点描绘细微之处的漏洞,就听外头赵
妈妈敲门,道:“姑娘,七姑娘过来了。
兰山君犹豫一瞬,将门打开,便见慧慧一股脑钻进她怀里哭。
她忙问,“这是怎么了?
兰慧垂头丧气:“我跟母亲吵架了。”
兰山君就不好置喙了。亲母女之间的事情,别人是不好劝不好说的。劝了说了,别人和好了,你就是天下头一遭的挑拨离间嘴。她曾经吃过这般的亏,便也养成了不开口的性子。
兰慧虽然有伞,却还是淋着了一些,衣服湿漉漉的。兰山君便让人去烧热水过来给她擦洗身体,又叫兰慧的丫鬟回去取衣裳。外头下起了雨。
随后把门关上,让她先穿着自己的衣裳去床上包着被子坐好。慧慧听话的穿了衣裳,发现六姐姐比自己高大很多。她羡慕的说:“我以后会不会长得跟你一样高啊。兰山君摇了摇头,
“可能不会。"
慧慧出嫁的时候比她矮了一个头。
她拿出厚厚帕巾给慧慧擦头发,道:“待会还要用暖炉烤一烤。
热水还没来,干坐着没话说,她又问,“你要不要看书?”
慧慧摇摇头,“不看,我现在哪里看得进去。”
她看看六姐姐,很想她问问自己为什么跟母亲吵架。但六姐姐好似老僧入定一般,到一边拿着本书翻,就是没有回过头。慧慧嘟嘴道:“六姐姐!”
兰山君侧头,无奈道:“怎么?”
兰慧恨恨道:“母亲想让我嫁给宋家三少爷。
兰山君这才诧异的合上书
母亲竟然有过这般的心思吗?
她迟疑道:“恐不可能,宋家三少爷比你大四岁呢,正是说亲的时候。
慧慧年岁太小了。上辈子宋三娶的是折将军家的嫡长女折黛,如今还没有从云州回洛阳。
兰慧也觉得不可能,她道:“母亲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但却想让我去试试。”
怎么试?无非是在宋国公夫人多奉承奉承。
母亲自己去寿老夫人面前替六姐姐求个说和都觉得是低声下气,如今好了,却要她去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她裹着被子,打了个喷嚏:“洛阳夫人姑娘们哪个不是人精,你动一步,别人就知道你的打算了。我才不去,我宁愿不嫁人也不愿意丢这样的脸!”兰山君递给她一杯热茶:“那就不去,你不去,那么多人看着,母亲要面子,也不会为难你
兰慧:“母亲就是太想要脸面了!可是要脸面,逼着大哥哥和三哥哥上进做官啊,别逼我们。”
她捧着茶,抱怨道,“六姐姐等着吧,母亲也应要与你说个好人家了!
好人家三个字咬牙切齿,试图跟兰山君找到认同感。但兰山君却对于这种姐妹一块私下说母亲的事情颇为陌生,想了想,道:“是说过一回,但母亲跟我说,宋国公府跟咱们家到底是有差距的,门不当户不对,我嫁不兰慧闻言一愣,颇为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母亲让她去高攀宋家,却又觉得六姐姐高攀不上。
这算是个什么事!
她闭了嘴巴,不好继续说话,兰山君总算得了清闲,安抚道:“这些都是小事,姻缘之事,船到桥头就行。”慧慧也只能这样想了。但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她问,“六姐姐,寿老夫人准备与你说一个什么人呀?”兰山君一下子没听懂,“什么?”
慧慧:“母亲前几日去找寿老夫人说媒了,想让她帮你说媒呢。
“寿老夫人不是也把你叫过去问了吗?”
兰山君摇头,“她没有说,只是送了我一把刀。”
但话刚落地,她就想起了钱妈妈当时有些怪异的动作和神情,以及后来郁清梧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神。她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跟他周旋下去。如今想来,却是处处有些奇怪。
她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姑娘家,还曾经帮别人说过媒,略微想想就懂了,便啼笑皆非起来,觉得两个老人家乱弹琴。看郁清梧当时急匆匆要走的模样,他应该是没答应的。
且她记得,他上辈子直到死也是没有娶妻生子的。
曾经也有人这样说他好:“孑然而立之人,舍得一身剐,也不祸害妻女,实在是让人敬佩。
不过等慧慧走了,她一个人坐在窗边晒太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春光太暖的缘故,她的念头也是暖阳性的,于是把事情从头到尾理一遍,又觉得如果郁清梧一辈子都没有成婚,那跟她成婚也不错。他们都没有心思谈情说爱,都在一味的披星戴月赶路,自然顾不上风花雪月。
他们彼此之间也没有爱意,但又可以同行一段路,可以互相扶持
且她若是想要成事,也不能一直不嫁人。
那做对明面上的假夫妻也是极好的。
若皇太孙是从这次的戒刀事件认出她来,想来她跟宋知味的婚事不会太远。
她肯定是不愿意嫁的。那就需要一个借口。
如此想一想,嫁给郁清梧竟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退一万步说,像他们两这样的人,如果老天不眷顾,最后真的没有活下来,那也可以约定为彼此收尸埋骨。总有一个人是可以有坟墓的。别像上辈子,他没有全尸,丢去了乱葬岗。她呢,估摸着也不会有人进去收拾,说不得连捧土也没有盖在身上,算不上入土为安。这样一想,只觉得连身后事都安排妥当了,更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只是这种事情,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答应,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