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公夫人冷笑,“你瞧着吧,必定是不成的。”
宋国公:“你什么意思?”
宋国公夫人:“这个祝纭可是跟郁清梧的夫人相交甚好,也跟文渊侯府的那个姑娘亲密无间。”
想了想,又道:“还同苏家女关系不错——你觉得这样的姑娘,能同意嫁过来?”
宋国公这段日子忙着朝政,头发都掉了不少,那还记得这些女子的名字和关系,闻言眉头深皱,道:“所以我让你私下去问!难道你私下去问的是祝家姑娘?必定是祝家夫人。”
“儿女之事,父母做主。只要祝大人祝夫人同意,这事情就妥了。”
宋国公夫人却没有那样的好兴致,她最近头疼得很,问:“你是不是跟知味闹脾气了?”
宋国公提起这个也没有好气,“上回郁清梧弹劾他,我让他忍着,他便心中不高兴了。”
这段日子便早出晚归,竟然见了他也不太搭理,反而跟邬庆川走得近。
宋国公叹息,“儿女大了,确实都会有自己的主意。”
所以也不怪皇帝那样防着骨肉。
宋国公夫人便又去劝宋知味,“父子哪有隔夜仇,家里这么多兄弟姐妹之中,你父亲是最看重你的。”
宋知味还是淡淡的,“这些外头的事情,母亲不用担心。”
宋国公夫人:“……”
她没好气说:“那我就说说里头。你父亲说要给你娶祝家姑娘,你可愿意?”
宋知味对祝家没有意见,“都行。”
他急匆匆走了,留下宋国公夫人独自伤心。
她叹口气,“他们这些人,哪里懂娶媳的重要。”
但明知不可能说成的姻缘,她也不愿意亲自去丢脸,更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自己丢了脸,于是想来想去,又把伍夫人请来了。
伍夫人:“……”
她又从当年答应去镇国公府说亲开始后悔。
她硬着头皮去了祝家,哪知道祝夫人根本不怪罪她,而是亲热得很,伍夫人感动得很,说出肺腑之言,“赶紧给姑娘挑个人家嫁了吧。”
另一边,庆国公也得知祝家似乎去了媒人之事。他赶紧对庆国公夫人道:“我瞧着,咱们现在就得去一趟。”
庆国公夫人一边叫人套马车一边问,“是哪家去说媒?”
庆国公:“伍家的夫人。”
庆国公夫人一听便不急了,“那说不成的,咱们慢慢去。”
伍夫人自从三年前那一回就厌弃了说媒,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当然,事主肯定不知道。
她道:“是宋家去提亲。”
庆国公:“给宋知味?”
庆国公夫人:“对。”
庆国公纵然是个正经人,纵然是知道宋国公跟自己估摸着是一个想法,但是……
他依旧对宋知味的名声“如雷贯耳”,迟疑道:“祝家父子……确实长得极好。”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皇帝设宴招待百官。
这回倒是没有带家眷,皇帝明言要:君臣相欢。
也算是缓和这么久僵持的君臣关系。
郁清梧进宫后,兰山君还收到了祝纭的贺信,里头先祝中秋欢喜,而后说父母为她选了庆国公府做夫家。
她道:“我家里也要换宅子了,正好搬庆国公府附近,阿娘说,以后想家了可以常回。”
兰山君回信为她高兴,“你阿娘敢说这句话,便是跟庆国公夫人那里通过气的,你不必顾虑。”
但她的信件还没有送去祝家,便见祝衫穿着官袍进了院子里。
他是一个人来的,钱妈妈跟在他的身边,正在交谈什么,眉头紧锁。
兰山君思虑片刻,看着他的架势猜测问:“祝家阿兄,你可是来抓我的?”
祝衫点头,“我奉上官之命,来请你去刑部问话。”
兰山君:“问什么话?”
祝衫肃言,“段伯颜。”
他低声道:“听闻宫中皇太孙被责,郁大人也被罚跪在太和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