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银子回家之后,刘三儿真的是扬眉吐气!
将银子扔在桌上,叉着腰看着自己的婆娘:“娘的,死婆娘,你不是不让我帮助陈长安?”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淮南王亲自赏赐给我的银子!”
“五十两,足足五十两!”
婆娘看到银子,双眼发亮。
谁能想到,相公被淮南王府的军士带走,偏什么事都没有,反而还带回了银子!
“相公,陈长安真的是王爷的儿子?”
“那还有假?”
“可如果这是真的,陈长安也会落难至此?”
刘三儿讶然,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人家权贵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可能是淮南王故意磨炼世子,咱们不能泄露世子身份,小心惹祸上身!”
“去,给我打两壶酒!”
刘三儿像个大爷似的坐在座位上:“我要青梅煮酒论英雄!”
婆娘都无语了。
还青梅煮酒,还他妈的论英雄……德行。
……
淮南王府,刘三儿离开后。
陈战冷着一张脸,咬牙看向楚嫣然:“你不是说憨子身上有银子?”
“有银子他怎会与贱民为伍,不顾性命的下江捕鱼?”
听陈战质问,楚嫣然也有些火大:“王爷,你怎么知道憨子身上没有银钱?”
“他是故意给我们留下线索,故意造成这种假象,目的就是让你怀疑我,造成淮南王府的不和!”
陈战微微发愣。
楚嫣然更来劲儿了:“知道憨子是哪便好,等他回来,我要跟他当面对质。”
“这畜生有点小心思,居然敢算计到父母头上!”
“再不管教,他日后必将无法无天!”
陈战茫然的点头,无话可说。
陈红落焦急的说道:“父王,现在不应该考虑这些,九弟还没回来呢。”
“他点名要六斤六两的鱼,一般有钱人家过寿才是这样,他……究竟想干什么?”
陈战摇头,他哪里知道。
陈红落向父王请命:“父王,让我去找找九弟。”
“找?你去哪里找?”楚嫣然冷笑,“等到憨子自行回来就行。”
陈红落摇摇头:“现在雨势渐小,我去江都的豪门权贵问问,看看谁家过寿。”
“及时把九弟找回来,免得九弟丢了我淮南王府的人。”
陈战当即点头。
这要是被人知道堂堂的九世子前去卖鱼,淮南王府的面子不要了吗?
楚嫣然深以为然:“好,你快去,无论如何将憨子给我带回来!”
“陈家的杀威棒,早已饥渴难耐!”
陈红落点点头,急忙上车离开。
陈红落的想法倒是没错,但她却忽略了。
过寿的根本不是江都权贵,而是渔阳城的豪门,陈长安费力拉车赶路。
相比于前两日,雨势是小了不少。
但依旧是很大,风吹着雨丝,落在陈长安的身上、脸上。
他的头发早已湿透,紧紧地贴在头皮上,雨水顺着发丝不断滑落,在他的脸上肆意流淌。
衣服完全被雨水浸透,沉甸甸地贴在身上,仿佛要将他拽倒在地。
孙静怡有些不忍,大声说道:“哥,雨好像变大了,歇息一会儿吧!”
陈长安用力的摇头。
衣服与身体摩擦发出噗嗤声,混合着雨水的哗哗声,显得格外凄凉。
“不能停!”
“午时之前到不了渔阳,咱们就赚不到钱!”
“兄弟们,加把劲!”
几个人都是慈幼坊长大苦出身,这点困难对他们而言又算什么?
前拉后推,在风雨中艰难的前行。
碰巧,一辆豪华的马车疾驰而过。
车里面坐着的正是淮南王府长公主陈红落,旁边的正是她的丫鬟。
萱儿想打开车窗,让公主呼吸点新鲜空气。
往窗外望了望,就看到了陈长安几人。
陈长安此时发髻散乱,蒙住了脸,加上天昏地暗,萱儿并未认出他。
萱儿轻蔑的说道:“长公主,你看这几个贱民,这么大的雨不在家里待着,出来干什么?”
连续找了几家,都没有人过寿。
陈红落心情有些不好:“贱民的生死又跟我们有何关系?”
“要不是他们,我九弟怎么能不回来?”
“贱民,贱民……我恨不能杀光天下所有的贱民!”
萱儿赶紧关上车窗,马车飞驰而去。
陈红落并不知道,她认为该死的贱民,正是她的弟弟陈长安!
……
渔阳城,诸葛员外府。
诸葛员外名叫诸葛生,掌管着渔阳城周边的水利,官至司空。
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虽然诸葛司空年事已高,从官场上退下来,但往来的依旧是达官贵人,豪门显贵。
就算下雨怎么了?
还能抵挡住前来祝寿人的热情?
从今天一早开始,拜寿的人就络绎不绝,院落中搭了雨棚,供大家闲聊。
诸葛府邸的后院,一群家厨乱了方寸。
“王管家,这鱼怎么这么小?”
“是啊,我们上了这么小的鱼,这不是丢了诸葛员外的面子?”
“赶紧想办法,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
为首的家厨姓赵,看着那也就是一斤多点的鲤鱼,急的火烧眉毛。
不仅是他急,王管家也很急!
“你们跟我瞎吵吵有什么用?”
“少爷是三天前才通知我要六斤六两的鲤鱼,偏赶上这些日子梅雨,我去哪里找?”
王管家咬牙说道:“你们是渔阳最好的厨子,我相信你们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