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战目光一沉,埋怨的看着陈红落。
楚嫣然一拍桌子,咬牙呵斥:“红落,你非要给我添堵是不是?”
“别看憨子现在嚣张,那是因为他是状元!”
“等他风头过去,看我怎么收拾他!”
陈红落起身道:“娘,您应该反思……”
“快别说了,姐,我求求你了行不行?”陈春花捂住陈红落的嘴巴。
“娘不曾亏待过憨子,都是憨子不懂事,哪有掏出刀子对着爹娘的嘛?”
“让他在外面几天,受了苦,遭了罪,他就回来了!”
陈红落被堵得说不出来话,楚嫣然冷笑说道。
“我再颁布一条家规!”
“早餐时间,谁都不能说憨子那些烦心事,谁说,就请出家法!”
陈红落当即无语,只能默默的坐下。
淮南王府压抑的气息令他窒息!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也是同样的场景。
她们都陪着母亲吃饭,陈长安浑身脏兮兮的,跪在地上。
那个时候,她们不知道陈长安每天跑去清风书院。
以为这憨子不学无术,在田间地头摸虾抓鱼,才将身体弄得这么脏。
陈红落那天心情很好,假意问道:“憨子,吃不吃鱼?”
憨子只是傻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我等姐姐吃完再吃!”
“姐,你好好吃饭,身体好,才能更好的服务霓裳坊!”
陈憨子一脸期待,嘿嘿傻笑。
但是,这个时候其他姐姐都笑出了声音。
“哼,憨子还知道霓裳坊呢!”
“一辈子也吃不上四个菜!”
“给我滚远点,身上一股味!”
陈憨子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的冲着自己点头,随后跪行着退到角落。
那个时候,陈红落觉得很有趣。
但现在,她都觉得自己不是人,根本是畜生!
在整个王府,只有九弟关心自己的身体!
“姐,我,我吃不下去。”
陈碧君拉了拉陈红落,一脸的痛苦。
她似乎也想到了过去。
镇南军里有白狼战部,就是经过战部饲养,保持野性的白狼,用于冲锋陷阵。
为讨陈碧君欢心,陈战也送给了陈碧君一头幼年白狼。
陈碧君正在喂养白狼,陈憨子出去清风书院。
也不知道怎么的,白狼突然发了凶性,冲着陈长安冲了过去。
那可是白狼!
虽然年幼,但体型却很庞大,陈憨子吓了一跳。
几乎是下意识的,陈长安踢出一脚。
就这下,把陈碧君直接弄得炸毛了!
“陈憨子,你凭什么打我的白夜?”
“你这个畜生,赶紧给我的白夜道歉!”
“不行!跪下道歉,直到白夜原谅了你!”
陈长安本想解释,陈碧君上去就是一个巴掌。
犯了错,就得受罚!
这里的喧闹惊动了楚嫣然,所有姐姐都站在自己这头。
陈憨子被逼无奈,只能冲着白夜跪下。
磕一个头,说一句我错了,磕一个头,说一句我错了……
整整一天一夜!
“我以前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啊!”
楚嫣然跟着陈浮生去了镇南王军营,陈碧君终于哭出了声音。
“我还是圣子监夫子,整天将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挂在嘴边。”
“我对九弟又是怎么做的?”
“姐,这里疼,好疼!”
陈碧君呜呜哭出了声音,陈红落眼泪也止不住往下流!
是啊,仔细想想,九弟确实死心了。
她们做的这还是小事,三妹陈春花,四妹陈淑婷……哪个人没对九弟过分?
心脏就好像被人生生的刺入一刀!
胡伯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低头说道:“二位郡主,吃完了吗?老奴要收拾桌子……”
陈碧君忽然抬头看着胡伯:“胡伯,跟我说说九弟的事情,我很想了解他。”
胡伯微微发怔,看了看陈红落。
这是怎么回事?
九世子在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看不起他,当他是透明的。
人家走了,怎么都想打听他的事?
胡伯摇摇头:“老奴跟九世子接触的也不多,不知道二郡主所问何事。”
“老奴知道的,都已经告诉长郡主。”
陈碧君双眼通红看着陈红落:“姐,你问过胡伯?”
“嗯。”陈红落点点头,“胡伯,你就再跟我们说说……九弟得回家。”
胡伯挠了挠头,摇头说道。
“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哦,就说那一次吧。”
陈红落两人抬头,期待的看着胡伯。
“四郡主陈淑婷从国医堂回来,带回来一只烧鸡。”
“九世子许是半夜肚子饿,出来正好看到,他偷偷地拿着烧鸡吃的一点不剩。”
“等第二天四郡主看不见烧鸡,四处询问下人,打骂下人。”
“九世子知道后,在房间里一直跪着,不敢出去。”
“不停的说他错了,错了……哎!”
胡伯用力的摇头,显然为九世子有点不值。
“就、就一个烧鸡,四妹至于吗?”
陈红落有点发愣。
“我也不知道,反正……”
胡伯顿了顿:“九世子努力的想融入淮南王府,但郡主们……呵呵,似乎没给他机会?”
“老奴先去忙其他的,郡主慢慢吃。”
胡伯转身就走,不想在泄露陈长安在淮南王府的一幕幕。
“姐,跟四妹同样的事,我也做过!”
陈碧君身子不停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