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活,就是答应了随军出征的条件。
皇上脸色微微好转,肖镇南及时说道:“陈大人,且放宽心。”
“红花会只是余孽,他们很好对付,况且我不会让你上阵,为我押运粮草,后方歇着就行。”
“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
陈长安用力的点头,他只能跟着肖镇南混了。
肖镇南对皇上叩首:“皇上,银两已到,给臣五日的时间调动兵马,五日后,悄悄出发。”
“臣保证,必一战定乾坤,保楚国之内无人再敢顶风叛乱!”
皇上依旧忧心忡忡,只能点了点头。
“肖卿,朕流放你二十年,你心里可曾怨朕?”
肖镇南跪在地上,用力的摇头。
当年自己恃才放旷,连太子的女人都敢动,更何况是太子最宠爱的太子妃!
这么说吧,皇上没有杀了他,已经宅心仁厚!
“臣不敢!”
肖镇南发自肺腑的说道:“老臣满腔热血未曾冷,毕竟辅助皇上,保大楚千秋万世!”
皇上叹息着,摇头笑道:“行了,朕知你忠义,就和二十年前没什么两样。”
“去吧,跟朕卿前往夜游神庙。”
“他去接长公主回来,你去看看……这么多年,她一直在那里。”
肖镇南浑身颤抖,刚要拒绝,皇上开口说道:“不要说了,跪安吧。”
陈长安赶紧退出了太和殿,等了一会儿,才看到肖镇南出来。
他跟肖镇南坐上了马车,肖镇南显然情绪有些失落,陈长安笑道:“肖大人,皇上已经不怪罪你了,你还觉得不开心?”
“肖大人年少风流,实在是我辈楷模,高。”
陈长安竖起大拇指,肖镇南脸色通红。
从腰间拿出酒葫芦,喝了一口,递给陈长安。
陈长安也不客气,仰头喝了一口。
因为时间尚早,两个人出来后没有直奔夜游神庙,反而在一处饭馆坐下。
两个人也没有说话,你一碗,我一碗,喝得这叫一个畅快。
在酒精的作用下,两个人就已经不在陌生。
肖镇南也没瞒着陈长安,跟他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良久,说的过瘾的肖镇南大笑道:“陈老弟,你就会笑话我!”
肖镇南有些大舌头:“年少时,我恃才放旷,将谁都不放在眼里,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做出那等错事!”
“这还是皇上英明,将我流放二十年,二十年!”
“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年?我悔啊!”
肖镇南端着酒坛,咕嘟嘟一坛酒入腹。
陈长安没什么可以安慰肖镇南的,当年他还没出生,不知道内幕。
喝光美酒,肖镇南压抑的说道:“皇上让我去看丽贵人,你说,我哪有脸见她?”
“我拼着一死,以报皇上当年的不杀之恩!”
陈长安对着肖镇南竖起中指,很鄙视他。
肖镇南不明白什么意思,陈长安摇头说道:“说实话,老肖,你确实挺狗的,好不容易活了下来,现在还想着死?”
“你很自私啊,只想着你这些年怎么过得,可曾想过丽贵人?”
“你说她是真的喜欢你,你也是真的喜欢她,那你还不为爱冲锋?”
“女人跟男人不同,功名利禄在她们看来都是过眼云烟,她们所求一生安稳。”
“一房,两人,三餐,四季,看尽人世繁华,这就够了!”
陈长安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哪像你,这种只知道逃避的男人,我从精神上鄙视你。”
陈长安说完就上了船,向着夜游神庙行去。
看着陈长安渐行渐远,仔细的回味着他说的话,肖镇南的面色渐渐通红。
一房,两人,三餐,四季,看尽世间繁华!
是的,陈长安说的没错。
就算丽贵人要打死他,他都认了!
认了!
“船家,开船!”
肖镇南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夜游神庙,我要问清楚!”
……
陈长安先行来到夜游神庙,问过老马,才知道长公主这几日正在大殿上诵经。
陈长安轻手轻脚的来到大殿,正遇到那天给他们解签的小道士。
小道士拉住陈长安:“公子,这可不怨我啊!”
“那天你走了以后,这女子非要问贫道怎么逢凶化吉,贫道一时间没有办法,就说了念诵百遍《玉皇经》。”
“这姑娘也是傻子,真的就留下来念了。”
陈长安耸肩,略微有些无语。
他向着正殿看去,只见长公主恭恭敬敬的跪在神像前方,旁边还有一位道姑。
这道姑看起来不过四十岁,可能是因为清心寡欲,岁月在她脸上并未留下什么痕迹。
面容姣好,眉如远黛,微微上扬的弧度中透着一股清冷,眼眸似一泓清泉,仿佛能看透世间的浮华。
看到长公主念诵完成,道姑轻轻地摇头:“小姐,看你的气度不凡,你……可是宫中的人?”
长公主轻轻的点头,同样狐疑的说道:“我看道姑举止有度,莫非也是跟我同来一处?”
道姑双掌合十,摇头说道:“贫尼哪有那个福气。”
“我法号忘情,二十年前就想在此出家,但主持说我尘缘未了,始终不肯。”
“小姐,贫尼想告诉你,世间男子多薄幸,没必要为了良人祈福。”
长公主低头不语,陈长安一声轻笑。
“未曾有情,何谈忘情。”
陈长安站在门口,歪着脑袋:“丽贵人,二十年不见,你是不是想弄死肖镇南?”
听到丽贵人的称呼,道姑脸色勃然一变。
长公主虽不知道肖镇南已经见过皇上,但对于丽贵人她可是太熟悉了。
肖镇南和丽贵人的经过,就是她告诉陈长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