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端着稀饭走进来的时候,朴宝英身上盖着被子,正在那低低的垂泪。
陈长安将粥碗递给江月卿:“朴医女,为什么不吃饭?”
“看你饿的,都晕了啊。”
朴宝英没有看江月卿递过来的稀饭,只是轻轻地点头:“陈大人,我话还没有说完。”
“大楚官员都是一诺千金,您为什么要玩我?”
陈长安这才慌张了:“朴医女,话可不能乱说,我何时玩你了?没有,绝对没有!”
见陈长安表现夸张,江月卿咬牙低头。
天知道这人想到了哪里。
“没有吗?那我把问题说的细致一点。”朴宝英没有想其他的,咬牙说道。
“昨天你收下了请帖,我们在湖畔等您,可是您却没有来赴约。”
“我来状元府邸等你,却等了这么久……陈大人,如果您看不起高句丽,就请您明说好吧!”
西夏对楚国的威胁更大,靖安王的邀请自己又不能不去,这么一看,高句丽的确是可去可不去。
但是,这话陈长安不会说出来。
“朴医女,这……可能你说的不对吧?”
陈长安摊开手掌:“我是收了请帖,但我没答应你一定去,是你们自作多情。”
“我们自作多情?”朴宝英心里有气,“陈大人,你接受了请帖,就说明是答应了,怎么又能放我们鸽子?”
接受了请帖,就说明答应了?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陈长安去书桌上写了几个字,叠好,交给朴宝英,转身离开。
朴宝英一脸懵逼,只见上面写着:三息后,我来和你睡觉。
朴宝英脸色涨红,却看到陈长安走了进来:“你接受了我的邀请,按照你的逻辑,那就可以了。”
“江小姐,你先出去,我要跟朴医女同床共枕。”
江月卿翻了翻白眼,原来在这里等着朴宝英!
“不要!”朴宝英吓得浑身颤抖,摇头说道,“我,我是想直接否认的,只是没有来得及!”
“是啊!”陈长安抚掌大笑。
“昨天的情况也是同样如此,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只是没有来得及说。”
“朴医女,你不知道,对我来说跟陌生的人吃饭,就跟你的贞洁一样重要,这回明白了吧?”
朴宝英被陈大人的弄得,根本说不出来话。
这是什么歪理?
前两天你陪我去吃火锅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陈长安坐在朴宝英的身前,指了指粥:“朴医女,我只想告诉你,不管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来,吃了饭,然后我们再详谈。”
“不吃!”朴宝英扭头说道,“对我来说跟陌生的人吃饭,就跟我的贞洁一样重要!”
“哎哟,拿着我的话对付我是不是?”
陈长安挑眉说道:“知道烤鸭是怎么长肥的吗?将鸭子绑起来,用竹筒顶着它的嘴巴,然后往里面灌!”
“江小姐,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去拿绳子!”
江月卿拉着陈长安,朴宝英面如死灰。
这个陈大人怎么像个无赖,她自认为才华冠绝高句丽,可在这人面前,什么都没用!
“我吃,我吃……呜呜,你就会欺负我!”
朴宝英拗不过陈长安,只能张开了檀口。
一口粥下肚,浑身涌起暖洋洋的感觉,朴宝英很快将一碗粥吃完。
“这就对了。”陈长安开心了,“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跟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老话说得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朴宝英没有说话,心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着。
陈长安不忍心逗她,摇头说道:“朴正熙找我没什么正经事,况且我已经跟他说的很明白。”
“想让楚国的庇护,不是仅有迎娶公主这条路。”
“可是,大人说的两个条件实在苛刻。”
朴宝英摇头说道:“现在高句丽已经到了危险的局面,樱岛陈兵东海岸,马上要对高句丽进行攻击。”
“而且我国跟大楚一衣带水,攻陷了我们国家,就有可能长驱直入!”
“到时候,大楚也会生灵涂炭的!”
陈长安笑吟吟的看着朴宝英,目光里带着一抹意味深长。
朴宝英赶紧擦了擦嘴巴:“陈大人,是不是……我脸上沾染了饭粒?”
“当然没有。”
陈长安只是笑道:“在我们大楚,男尊女卑,来到楚国求援这件事,你们国家的皇帝怎么交给你?”
“没有交给我,我……只是替朴皇子传话的人。”
“那就是了。”
陈长安指了指朴宝英,又指了指自己:“这件事你和我说的都不算,而是皇上说的算。”
“意思我已经传达了,你们国家的皇帝必须管楚国的皇帝叫爸爸,上书,一定得有明确的文字记录,成为大楚的藩属国。”
“这样我才能帮你,要不然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陈!大!人!”
朴宝英都要急死了:“我们国家皇帝跟你们皇帝年纪相仿,怎么能认他为爹?”
“那不是儿皇帝了吗?我高句丽又怎么能受到此种侮辱?”
朴宝英流下眼泪,死死地看着陈长安。
别说朴宝英,就连江月卿都觉得陈长安有些过分,怎么能让人家的皇帝对楚国的皇帝下跪?
“这样啊,那也很简单。”
陈长安摇头轻笑:“樱岛陈兵东海岸,高句丽危在旦夕,其实认亲这种事,也不需要非得娶公主嘛。”
“只要让朴正熙真心诚心的跪倒,认我们大楚的皇帝为干爹。”
“干儿子有难,干爹怎么能不出手帮忙?”
“这!!!”
朴宝英惊呼一声,却无话可说。
陈长安这明显是退了一步,如果让自己的主子跪下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