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项坠,摘掉吐血,戴上止血,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
陆晚一边腹诽一边把程厌非背了起来。
这个时候就要感谢原主是个蛮力少女了。
八九岁的孩子,背起来却和纸片人一样轻,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肋骨抵在自己的背上。
他似乎很难受,呜咽了一声,倒吸了一口气:“疼。”
疼?陆晚想起他一身的血和他方才蜷缩着身体死死抱住膝盖的动作,也不知道他哪里最疼呢。
“没事了,没事了。”她安慰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安慰起了作用,程厌非的低吟渐渐止住,他的呼吸慢慢地平缓起来。
陆晚这才放心地加快了脚步。
这里的山路主道就一条,踩满了马蹄和车轮辙,除此之外的地方到处都是荆棘。
不熟悉的路尽量不要走,是陆晚的至理名言。
虽然她也挺想趁现在这个机会带着程厌非跑路,但陆晚也知道,不跟着车辙走下去,迷路的话,他们可能真的要凉。
陆晚思索了片刻便下了决定,沿着车辙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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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颠簸。
程厌非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很不舒服,刚刚吐了许多血,从口到胃都像点燃了一把火,烧得他浑身难受。
他想让少女把他放下,张了张嘴,却没有力气讲话。
似乎感受到他微弱的动作了,少女脚步不停,却微微扭头道:“感觉怎么样?难受不?”
她好像已经走了很久,吃力的连背脊都在发抖。
讲话时,右颈侧的脉络就绷得很直,微微有些发青发紫色。她每吐出一个音节,脉络就会微不可见地跳动一下,不知怎么的,燃烧的胃更加灼烫了,流过血泪的眼睛一片赤红,他死死地盯着那道脉络,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这种感觉来势汹汹。
脑海里似乎有个声音在不停地重复:杀了她,杀了她就好了。
杀了她,就可以离开了。
似乎知道他醒了,少女艰难地颠了颠他的身子,他身子微微向上,嘴唇恰好擦过她的脉络。
程厌非睁了睁眼睛。
少女还在讲话:“不然我给你唱歌吧。”
说着,她清着嗓子,就开始轻声哼了起来。
她哼的曲子程厌非从来没听过,也没有兴致听。他定定地盯着她的脉络,终于在她再一次哼起小调时,俯身,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