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阳并不知晓司马安口中的逆反先天意味着什么,说到底他也只是灵光一闪,一时心血来潮,便捣鼓出了那样的古怪事物。
不过从对方的反应,以及这四个字表面上的含义来看,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或许届时去问问李青生夫妻俩,亦或者自己寻觅一番答案。
反正既然会引来天劫,他不用就行。
再者说了,眉心之中的先天一气被强行斩断了半根,想要恢复也需不少时间。
纵使现在想施展先前的那种手段也做不到。
离阳自裂隙落下,还未真正到达底部,刚悬在半空之中,便窥见李青生被长炎树一巴掌扇飞,像个破皮球一般跌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才停下,狼狈不堪。
他顿时明白不能再等,否则李青生恐怕就要被活生生打死了。
当即化作一道流光轰然而下,于左右手之上凝塑出金火与阳雷,照着长炎树的茂密树冠便是一通狂轰滥炸。
一时间,霹雳电光雷声大作,劈的木质焦黑,枝丫乱飞。
凶烈火焰裹挟犀利金锋在其上肆虐,烧却焚灭,发出阵阵爆鸣。
离阳突如其来的袭击显然打了长炎树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却并未造成多大伤害,只是声势浩大而已。
虽说此树妖乃是木行灵植,但偏偏生于岩浆湖之中,昼夜汲取火行精华,是以雷火抗性拉满。
纵使这阳雷之中蕴有些许天劫之力,也不能伤其根本,只打落了些许残枝枯叶。
不过离阳也并不指望这些神通便能将长炎树重创,他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向李青生宣告自己的回归,以此来减轻对方的压力。
见离阳去而复返,李青生便长舒一口气,虽说有一肚子疑问,但也并未多言,大敌当前,先合力解决眼前这长炎树再说。
他再度挥动手中定光拂尘,半悬而立,将洞天之内储存的玄罡大放,于周身撑起一道青蒙蒙的光罩,护持己身。
随后也并未立刻开始疗伤,而是当即吞服下一粒恢复心神的丹丸,随后双眼紧闭,竟是再次发动了本命玄法,静寂若生。
一道无形的伟力以他为圆心,须臾间向四面八方扩散,将离阳与长炎树都囊括在内。
察觉到这般陡然显现的变故,离阳顿时心中一惊,还以为是这长炎树施展了什么神通。
好在同一时间,李青生便传音解释道:“离兄,我可再定住它半刻钟,你且将它打杀了!”
闻言,离阳自然点了点头,也并未多说什么。
他周身不断自动涌现出金火还有阳雷,纷纷朝着长炎树爆射而去,落在其巨大的躯干上,发出阵阵轰鸣,掀起滚滚黑烟。
随后双手成掌,于胸前一合,便再度生造出先天一气。
只是还未等离阳催化出先天净灵真光,长炎树便突然间停下了动作,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状,他便知晓是李青生的神通起效了,半刻钟的时间,已然足够离阳操作了。
伴随着两道先天一气合二而一,白色光球再度显现于掌心。
他将之高举于头顶,顷刻间便放射出层层耀光,熠熠生辉,就宛如凸透镜聚焦一般,将无数道光芒汇聚于长炎树之上,凝塑为一抹压缩到极致的光点。
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柔和辉光便透体而出,落在长炎树身后的岩浆湖当中,竟像是将这些粘稠的岩浆视作流水一般,激起阵阵涟漪,缓缓朝远处扩散。
躯干部分的中央被开了一个大洞,长炎树便发出一声怪异的叫声,类似于枝桠折断,轰然倒地,掀起阵阵尘雾,弥漫四周。
它巨大的身躯瘫在地上,胡乱挥舞着千百根手臂,挣扎着想要起身,生息却渐渐衰弱,直至彻底没了声响,生死未卜。
离阳没有想到,自己的手段会如此厉害,竟然转瞬间便将这长炎树给击败了。
一旁的李青生也有些惊疑不定,他先前与这长炎树争斗了将近一个时辰,一直被压着打,未曾想离阳稍稍施展些神通,便战胜了对方。
看起来毫不费力。
他此时心中不禁涌现出一个念头,莫非,是自己太弱了?
还是说,是离阳太强了?
就在李青生有些怀疑人生,陷入沉思之际,离阳却像是对眼前的景象难以接受。
他当即发散灵识,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长炎树,想要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说不准对方是假死,想要趁机偷袭,亦或者施展些金蝉脱壳的伎俩。
如此细细一看,这才赫然发现,对方的魂灵不知何时已然彻底湮灭了,只剩下眼前这一具空壳。
离阳很清楚,先天净灵真光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也就是说,对方的死另有玄机。
倒也无需苦思冥想,他稍加思索,便似有所得。
回想起先前燃灯老魔的殒落,说不准便是司马安与这长炎树签订了魂契,长炎树才会心甘情愿地帮其做事。
如今司马安一死,长炎树自然也魂飞魄散。
理清了这其中的缘由之后,离阳便对着一旁的李青生说道:“李兄,此树的元神已然崩解了。”
此言一出,李青生当即回过神来,同样催动灵识探查。
他顿时眉头一挑,显然是得出了与离阳一样的结论。
长炎树已然彻底死去了。
不过即便如此,李青生也并未放松警惕,反倒是看向一旁的离阳。
他可是有一肚子疑问,因此当即开口问道:“离兄先前,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离阳自然微微颔首,解释道:“这长炎树精并非是燃灯老魔,只是障眼法罢了。”
“这老魔阴险狡诈,利用刚才长炎树化形引发的大变隐匿自己的身形,欲要逃出此地。”
“还好被我给捕捉到了,自然前往追杀。”
话音未落,他便丢出那盏破旧的提灯,以及黑不溜秋的舍利子。
随即解释道:“这提灯便是燃灯老魔的本命法宝,似乎唤作业火提灯。”
“至于这颗舍利子,则是他死